第30章 第 30 章_宠婢无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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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 第 30 章

  整整两日,龚拓的房门紧闭,里面一点儿声响都没。

  阿庆几次想过去敲门,终究是没有。面对送到自己手里的一摞子信笺,他是有苦说不出。这要是耽搁了事儿,可就要命。

  “吱呀”,门开了。

  龚拓沉着脸,扫眼阿庆抱在怀里的公文,伸手全部拿过。转瞬间便回身进屋,啪的一声关了门。

  阿庆嘴巴才张了一半,字没说出半个,最后无奈叹了声。

  这时,客栈走道上来了个女子,柔和着声音对牵在手里的娃儿讲着什么。

  阿庆听见龚拓房内有了脚步声,已经走到门边,最后又没了动静。他仔细一想,原是方才女子的声音,有几分像无双。

  无聊也就瞎寻思,关在房里的主子是在忙碌公务,还是为情所困

  哗,门突然被拉来,龚拓大跨步走出来。

  一来一回的把阿庆吓了大跳,赶紧打起精神“世子。”

  “快去准备,今晚动身回清南。”龚拓脚步不停,往走道尽头过去。

  阿庆追上两步,跟着问您去哪儿

  龚拓看了人一眼,没说话,径直下了楼梯。

  眼看人几步就没了踪影,阿庆认真起来。龚拓这种神情,定然是清南那边出了大事,人必须赶回去。

  家里打扫了一番,又是平静充实的一天。

  “你说吧,好不容易你俩可以凑在一起相处,他被人拉去了官府,你呢,又不声不响的跑回来。”云娘颇为无奈,有那么点儿遗憾。

  她倒是不一定非把无双和陆兴贤凑一起,就是觉得这姑娘最近似有什么心事牵绊。

  “无双,若是泾儿以后走读书这条路,大抵会回去京城。”云娘开口,对于以后总归还是有着打算,“嫂子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,但是看得出,你不会再回京城。”

  无双当然明白,曹泾长大,终归是要离开观州,去京城那边找更好的先生,就像韩承业一样。作为母亲的云娘必然是要跟着的,所以,云娘是放心不下她。

  不会回去。她笑笑,眼角漾着温柔。

  云娘无奈摇头,将无双拉住“听嫂子一句劝,不管是不是陆兴贤,咱也看看别人好不怕什么,咱是正儿八经的人家,好好挑个郎君。”

  无双眼睫轻扇,日光照进她的眼中,里面布着清亮澄澈。

  相看郎君,她知道不少人来试探过,但凡不行的,云娘那边就帮着回拒了;不错的,云娘会过来问她意见。

  本来她想着试试也可,毕竟已在这边安定下来。怎奈就是这个节骨眼儿,居然和龚拓重逢,偏的横生出枝节。

  好,听嫂子的。无双应下,她总不会一辈子被龚拓左右,也想让云娘安心。

  果然,云娘脸上笑开,欣慰道“过去的过去了,以后过自己的日子。要说陆兴贤的话,其实家业大了些,还有很多层的事情要想,咱找个简单人家也好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云娘松口气,随后想起什么又问∶“一直忘了问你,为何突然从茶园回来?我还在猜,你给你爹扫墓,碰上兄姐了。”

  “好像是差点儿碰上。”无双回道。

  云娘瞪大眼睛,赶紧问“那人呢”

  无双摇头,说了前日坟前的情况。那里大路小路交织,无法知道人到底去了哪儿。

  “有消息就好,相聚只是迟早。”云娘替无双高兴,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,对于亲人有着更浓厚的感情,“真是好事儿,晚上咱们吃点好的。”

  姑嫂俩拉着家常,趁天好把被褥搬出来晒。

  昨天,喝茶的客人全在说官银被劫的事,还说朝廷准备出兵,剿灭乌莲寨。云娘边说,边拍着被子。

  无双擦着晾晒绳,微扬着脸,眼睛眯着躲避强光∶“那是群什么人?”

  “土匪呗,”云娘整日里听得多,干脆叨哩哇啦的说着,“说得玄乎着呢。说乌莲寨的二当家诡计多端,心狠手辣,是一只狐狸幻化的妖怪,有人说他常年身着白衣,便送了个称呼,白狐狸。”

  “真有妖怪”无双跟着笑,唇角浅浅印着。

  “不好说,”云娘摇头,手里活计一停,“有说他身高八尺,力大无穷的;有说他姿容优雅,谪仙一般的。”

  无双静静听着,乌莲寨的事她多少听见一些。且不管那白狐狸是不是妖怪,模样如何,让朝廷头疼却是真的。就说昨日在茶园,她觉得龚拓提起时,也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。

  她知道龚拓年少成名,一路走得顺遂,而那白狐狸亦是多年前开始展露头角,后面名声越发大起来。两人若是斗在一起,也不知谁输谁赢。

  家里这边收拾好,两人往茶肆中去。

  无双像往常一样,去了里面的水房,云娘负责前面。

  申时,日头从西窗进来,洒在地上一片暖光。

  这个时候没什么客人,云娘提前回家准备饭食。无双从后面出来,扫开衣裳的褶皱,准备去学堂接曹泾,顺便自己也想吃花生酥,去买一点儿。

  春嫂一人照看着店面,回头见人出来,唤了声∶“霜娘,要出去呢?”

  “去接泾儿。”无双笑着点头,抬步出了茶肆。

  今日有些晚,她必须快些走,免得曹泾等太久。

  转过一条街,前面有一间小小的点心铺。怕回来时店铺打烊,无双想过去先买下花生酥。

  掌柜娘子认识她,特意给她多放了一块,油纸包的方方正正。

  “谢谢娘子。”无双道谢,去摸身上的铜板。

  哒一声响,柜台上落了一块碎银,紧接着是男人好听的声音∶我来。

  无双没回头,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。但是相较之前,今日似乎格外清淡。

  她看见了掌柜娘子脸上的好奇,眼中发光盯着龚拓打量。他有一副好相貌,走到哪儿都会引得女子侧目。

  “霜娘,这位是?”掌柜娘子问,难掩神情中的深意。

  以前的乡邻。无双点头,随后匆忙转身离开,柜台上那包花生酥也忘了带。

  龚拓看见离开的身影,回来手指一勾,提起那包花生酥,跟了上去。

  无双转进一条人少的巷子,加快脚步。可很快,后面就传来沉稳的脚步声,渐渐的就到了她身旁,随着她的脚步前行。

  乡邻龚拓道了声,垂眸看着女子绷紧的侧脸。

  想起两日前她的那声是她自己想走,如今他又成了她的乡邻

  以前交颈缠绵,如今想形同陌路。

  无双不语,只是看着脚下石板路,神情清淡。

  你,龚拓手一抬,看着点心包,真没有想说的

  巷子其实并不长,可在无双眼中好像走不到头一般。不管有没有想说的,她都不想再说。

  龚拓眼睛一眯,说了一路的话,他没得到半句回应。她这是铁了心,想和他划分开?她假死骗他,给他套在一个圈子里转了一年多,他都没打算追究,还在心里为她找了一堆的苦衷……

  “不想知道韩家和鲁家的事”他问,注意到她神情的细微变化。

  无双抿抿唇,终还是装没听见。

  龚拓突然觉得有些好笑,他养了五年的姑娘,气性原是这么大吗

  “韩承业去伯府找过你多次,俱被赶了出来,”他语调缓慢,似在其中琢磨别人的心思,“他还蠢到拿你多年前的衣物,偷着给你做了衣冠冢。”

  无双面上无波,心中到底起了波澜。但是对于韩家,她始终没有原谅的意思,哪怕是韩承业。

  龚拓手指动了动,想拉住她,这种不理会的冷淡让他心生燥意。面对战场生死,朝堂诡异,他能做到心平如水,可如今这小女子真让人生气。

  他还要做什么?已经放下清南的公务,在这边耗着,他也没戳破她其实是逃奴,不就是想到她会担心害怕

  “盼兰,”龚拓到底把手放下,手指收紧,没有抓人,“你也不想知道?”

  无双脚步一缓,随后继续前行,清凌嗓音送出几个字∶“不想。她赎身离开伯府的时候,我便决定不会再与她牵扯。

  她抬步跨出巷口,浅色裙裾扫过墙角,人影转过拐角。

  龚拓脚步顿住,站在墙下,笼在阴影中,看不清神情。

  那包花生酥在手里提着,静止不动。

  与盼兰断绝她俩可是生死之交。龚拓心中越发明了,大概无双想要离开他的想法,比他估计的还要久远。

  那么,在他身边乖巧顺从,与他帐幔中的无限缠绵,全是假的?他给的宠爱,她从来不想要。

  假的吗

  再次重逢,明明还是他那个妩媚的无双,可就是觉得离她越来越远,以至于会怀疑再也抓不到她。

  “无双,”龚拓追出巷子外,往着前方余晖满身的女子,“就说几句话而已。”

  无双步伐不变,仿若没有听见,朝着远处的学堂走去。

  龚拓停在原地,高墙下身影有些孤寂,嘴角浮出一抹讥嘲∶“道个别也不成?”

  这厢,无双已经到了学堂外,才刚站稳,一个学生跑出来,说曹泾摔伤了。

  无双吓得掉了魂儿,哪还管龚拓如何?赶紧跟着学生进了学堂,一路到了后面院子。

  院中廊下,曹泾坐在长椅上,紧抿着小嘴儿。右腿膝盖上血肉模糊,血顺着小腿儿一路流下。

  他的对面,一个男子帮他撕开裤管,从身旁书童手里接过药瓶,往孩子的伤处洒着药粉,手中动作仔细。

  无双心提的老高,脚步放轻,到了男子身后,关切看着曹泾。不好开口,怕打搅到人上药,她便安静站着。

  “好了,”男子收好药瓶,大手揉揉曹泾的小脑袋,“以后再敢去爬墙,夫子会用戒尺敲肿你的手心。”

  是,良夫子。曹泾认真点头,脚试探着往地上放,在看到无双制止的眼神时,赶紧收了回去,疼得吸了口气。

  他没事。男子回头,对无双道了声,声音温和清朗。

  “谢谢夫子。”无双赶紧道谢,对人弯腰作礼。

  面前的良夫子,全名叫良言,来学堂给生病的杜夫子帮课。之前在外面远远见了一回,如今才算是真正看清。

  打眼看去,人儒雅高洁,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。淡灰色袍衫简单利落,手里虚虚握着一把羽扇。面上总带着笑,让人觉得是个脾气很好的人。

  只是可惜了,这样一个好人物有腿疾,行动必须靠着轮椅。

  良言轻摇羽扇,视线在无双脸上略过,遂开口问了声∶“娘子面善,不知是何方人氏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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