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_野心未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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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

  他送她到水上中心门口,凌烟下车,她来到指定的地方。

  “我送你进去?”陈靳说。

  “不用,我自己进去。”凌烟说摸了一把他下巴。

  “那行,你自己注意着点,有事电话联系我。”陈靳说完,手还揽在她腰上,似乎没有撤开的打算。

  凌烟会意,在他下巴处轻轻一吻,“离别吻。”

  他依旧揽着她,没松手,“不够诚意。”

  凌烟俯身,捧着他的脸颊,狠狠在他右脸颊印一下,“够你擦了。”

  红唇留的印记明显。

  凌烟刚进去,立刻有人带领她进入大厅,她瞧见几张熟悉的歌星面孔,还有几位当红流量,她是为数几位“无名小卒”。

  负责人把人分成两组,一组是小有名气的歌星组,另一组便是她所属的无名小卒组,说白了,就是所谓的有后台小组。

  现场人很多,排练舞台下有些吵闹。

  “我个人觉得,只需要这些有名的歌手就行了,为什么偏偏要让一些半吊子加进来?”

  “主办方不用吃饭吗,那些赞助商,合作方们提供了大量资金,他们肯定会暗箱操作把自己的人塞进去的。”

  “你看看,那边站的,都是些没实力的混进来的。”

  凌烟还没上排练的舞台,她抱着手臂站在一边,听到身边的工作人员窃窃私语。

  她问:“你们说的没实力的那一组,是左边还是右边?”

  “右边,你看左边,那几个都是当红歌手,右边自然是那些有后台进来的。”那人兴致勃勃,“诶对了,你是……?”

  女人一身黑色修身针织裙,身材曼妙,眉眼间皆是曼妙风情,她笑笑,“我。我就是你们说的,有后台进来的,没实力的其中一个。”

  人朝她看过来,她目视前方,慢条斯理站到右边的那一组。

  随后,两组的人便由人领入排练场,宽敞亮堂,分散着好几个大舞台,设备一应俱全。

  不过,刚才那俩人话确实没错,她这一组确实实力弱,前面几个上台唱时,有的音准不在线,有的走调,有的干脆词都忘了,水平不在线上。

  前边指导了很久,拖了很长时间,还没轮到凌烟上,她坐在一侧看手机,似乎被人遗忘了。

  时间快接近十一点半了。

  往常这时候,她应该已经躺在床上,即将与周公会面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干等着,困意侵袭她眼皮。

  她从座位起身,拍了拍那边负责总监的肩膀,询问道:

  “你好,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上去过一遍?”她说。

  总监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,尖下巴,吊梢眼,上下扫了她一眼,认出凌烟刚刚是一个人进来的,无人陪同,自动将她划分等级,“还早着呢,轮到你的时候自然就会让你上去唱。”

  对方的态度非常有趣,语气中还有些不耐烦。

  同对待那些忘词走调的人,态度天差地别,人都会挑软柿子捏,但她可能挑错了。

  “如果我的话没记错的话,原定的结束时间不是十一点吗?现在已经整整超过了三十分钟。”

  凌烟抱着手臂,她音色本就是冷淡微哑的,沉下声音说话时,气势骤增。

  对方扫了眼手表,表情冷淡,“时间是有弹性的,出了点小状况,作些调整也是没问题的,请你再等等。”

  好歹用了个“请”字,凌烟压下心中火气,“行,再等五分钟,如果没有我的事情我就先离开。”

  睡觉比这事要紧多了。

  尖下巴女人蹙眉,对身边的另一人男人道:“现在的人真是,都不掂量着自己几斤几两,看看自己有没有耍大牌的资格,一点时间都受不了,要是真等不下去也不会怎样,大不了扣些演出费。”男人回头看了眼。

  女人浓密如瀑的黑发披在肩上,坐姿优雅,交叠的小腿细长,红唇明艳性感。

  他眸光一亮,对尖下巴女人说:“你这脾气收敛着些,人也没做错什么。”

  “我又说错了什么,我这人向来心直口快,有什么说什么,直性子。”尖下巴女人说。

  凌烟默不作声,确实有些人如此,将所谓的“直性子”当成自己素质地下口不择言的遮羞布。

  一分,两分,三分……

  台上排练的女人们,还在磨蹭着,这总监想发火,奈何女人的靠山在场,她不好发火,有人跑过来,“总监,刚刚赵小姐话筒没拿稳,摔坏了。”

  总监烦躁地转头,瞥见侧边静坐等候的凌烟,她边上就是设备放置的地方,手上还握着个话筒。

  总监抬手指她,使唤道:“把话筒给我拿过来!”

  凌烟视若无睹,看向别处,她不是工作人员,有何义务做这种事。

  见她没反应,总监提高音量:“喂!我让你把话筒拿过来!”

  女人声音有些尖利,凌烟拿起手里的话筒,朝她晃了晃,她将话筒放在桌上,“自己拿。”

  她面无表情看着女人,眼神凛然。

  总监冷哼一声,正想过去训人,耳边低沉嗓音传来,“怎么了?”

  总监仰头看去,见来人身材修长挺拔,眉眼清绝俊美,原本紧绷的面部肌肉顿时松了,她调整了面部状态。

  “不好意思帅哥,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说话,你有什么事情等会再跟我说。”

  李总监刚说完,水上中心张经理面色一僵,“李总监,这位是CY公司的总裁陈靳。”

  李总监顿时愣在原地,随后干笑,“看我这记性,一直没见过您,所以刚刚没认出来。”

  陈靳冷冷扫她一眼,“你刚刚是不是让她拿话筒?”

  “对,”李总监说,“你是不知道,我这人性子直,最看不惯这些名气都没有的小歌手耍大牌,太把自己当一回事,我这么……”

  李总监大吐苦水。

  他眼神降至冰点,打断,“够了,我不是来听你说话的。”

  说话间,凌烟已经走过去,陈靳揽住她腰身。

  “让我的人帮你拿话筒?”他嗤了声,看着尖下巴女人,“你算什么玩意儿?”

  李总监面色铁青,凌烟是在场唯一一个无人陪同的,而她早听闻陈靳手段雷厉,一直没见过他本人,只听过他不近女色,压根没料到这个女人和他还能有关联。

  边上张经理更是大气不敢出,小心翼翼:“靳爷,李总监她不知道这位小姐是你的人,凌小姐,李总监她也是无意冒犯,她……”

  凌烟恍若未闻,看向他,“陈陈,这么快忙完?”

  张经理收声,眼睁睁看着这位爷弯了眉眼,顿生冰雪消融的错觉,“嗯,提前走了,来接你。排练完了吗?”

  “没。还没轮到我。”

  陈靳视线转向张经理,“现在,什么人都有资格当商演总监?”

  张经理面露难色,望向李总监,“李总监,快给人,道歉。”

  李总监咬牙,低头,“对不起,凌小姐,是我有眼不识泰山,刚刚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你的时间,是我工作失职。现在您先上去过一遍吧?看看排练的效果。”

  李总监想快些转移两人注意力。

  陈靳说:“她不需要过一遍,到时候直接上场演出。”

  李总监想说些什么,又听陈靳说,“如果对我的决定有任何问,可以提出来,不过我不会理会。”李总监在业内也算小有名气,众目睽睽之下,她却只能点头赔笑,“凌小姐,陈先生,对不起,下次我一定注意。”

  “不用下次。”陈靳抛下四个字,径直揽着凌烟走人。

  “他这话什么意思?”李总监面如死灰,问张经理。

  “意思就是,现在你可以走人了。”张经理冷着脸,“李总监,我信得过你,所以选择你,但是你却给我捅了个这么大的篓子,你心里没点数吗?”

  “这事我能怪到我头上吗?我哪里知道这俩人的关系,我就是性子直了点,说话冲了点。”

  张经理好不容易争取到和烟野城的合作,听她的话,越听越烦躁,“得了得了,就你性子直,刚才人靳爷来了,没见你接着性子直……”

  ……

  夜色愈发浓深,深夜的城市才刚刚苏醒,霓虹闪烁,车水马龙。

  “累不累?”陈靳倾身,帮她系上安全带。

  “原本在那干坐着,无聊得快睡着,你一来,我精神了。”凌烟说,“陈陈,你真的太厉害了。”

  “以后遇到这种人,不用理会,直接跟我说,嗯?”

  “好。”凌烟说完,绵软红唇轻轻柔柔滚过他下巴,“你给我撑腰,这是奖励。”

  长而媚的眼睛看着他,瞳孔黑亮清澈,看一个人时专注,又有一种无声无息的力量。陈靳在她眼睛里看见自己。

  “你这么点,不够诚意。”说完,他用力堵上她的唇,分开,“今晚回去好好休息,睡一觉。”

  刚去到排练现场时,她没注意到他的到来,然而,手肘撑着脸颊,眉眼带着疲色。

  凌烟伸了个懒腰,“可能今晚睡不着了。”

  “我过去陪你睡?”

  “不用。”

  “害羞?”他刚发动车子,扭头看她。

  凌烟勾唇笑了笑,浓密微卷的乌发泛着光泽,在她倾身靠近那一瞬,扫在陈靳颈项边缘。

  “我现在非常时期,要是你跟我睡起反应,忍得痛苦,受折磨。”她扬着眉,亲身咬了咬他耳珠,“我不忍心。”

  她说得直白,还低头扫了眼他。

  陈靳没说话,他没告诉她,多少个夜晚,他在脑海中幻想过她的模样,那种情况,就算她不在,他也能有反应。

  “这个刚买的,还热着,喝点。”他从车上的储物柜拿出一杯热牛奶,递给她。

  初冬的夜晚,她揭开盖子,热牛奶腾出丝丝热气,她喝了一口,暖意从胃部开始蔓延。城市的流光从车窗渗入,缓缓流淌着。

  某个时刻,刻薄的城市露出温柔的一面。

  凌烟很少在车上睡觉,在这种不稳定的移动物体中,她很难又安全感。

  然而,此刻,困意席卷时,她在车上睡着了。

  睡着了。

  第二天,凌烟醒来时,躺在自己房间床上,身上已经换上了墨绿色睡裙。

  她的记忆,还停留在喝那杯热牛奶前,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,模模糊糊的片段,她回家

  她睡眼惺忪出去,钟易笙在啃包子,钟易笙说:“快点刷牙,洗脸吃早餐。”

  “怎么你还没走?”凌烟抓了一把头发,“快十点钟了,快迟到了。”

  “我今天请假,先不去跆拳道馆了。”钟易笙说,“想好好休息一天。”

  “这可不像你。”凌烟说,“你平时可是非常热爱你的武打事业,身体不舒服?”“头有点晕,小问题,睡一觉就行。”她说。

  “发烧了?”凌烟冰凉手心贴上她额头,再比比自己的,“真挺烫的,这是小问题?睡一觉能解决什么,我给你找点药。”

  安顿完钟易笙,凌烟去了海听市第一人民医院。

  从医院缴费处出来时,她银行卡立即少了两个零,近几个月的工资全部用作了治疗费,所幸陆若舒这几天状态好,再过几天应该可以出院,钱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。

  还没推开病房门,争吵声从里边传来,男人的声音凶神恶煞,没好声气。

  “你们是谁?”凌烟问。

  几个陌生男子在陆若舒病床前,凌烟挤进去,挡在母亲身前。

  “凌夫人,这是您女儿是吧,你没钱,可以让你女儿先那点钱来还。”光头男人不耐烦道,“我看她穿得光鲜亮丽,一看就是有钱人。”

  “我们什么时候欠你钱了?”凌烟冷冷问。

  “凌市长的女儿是吧,之前凌信嘉还没坐牢时,跟我们借过一笔钱搞投资,现在离他出事快一年了,你们怎么都不晓得先帮他还还?”

  凌烟没听说过这回事。

  “你什么意思?无凭无据的事情我从来不信,别来烦我们。”

  陆若舒拉着她的手:“各位大哥,信嘉之前并没提过这件事,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回事,我们会还,但是……”

  她还没说完,光头不由分说地打断。

  “谁说无凭无据的?你想要证据是吧,借据在这里,好好看清楚点。”对方掏出一张纸,“这是不是凌信嘉的人签名?”

  的确是父亲的亲笔签名,凌烟仔细看了眼。

  但是早不说要不说,这会出来跳脚准时是莫名其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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