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、第 40 章_怎敌她媚色如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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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、第 4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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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明角灯笼挂在树上,淡白的烛光在糜芜脸上投下一层朦胧虚幻的光影,她向他笑着,就好像这里不是戒备森严的皇家行宫,就好像他们只是在后花园里寻常的见面一样,轻俏地说道:“是我呀。”

  谢临的手原本已经按在了剑柄上,此时怔了片刻,几乎疑心自己是在做梦。

  她怎么会在这时候,突然出现在这里?

  等反应过来时,连忙扯了她的衣袖,往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走去,连声音也压低了:“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?”

  糜芜眼波一溜,早已想好了对策,道:“我来找你呀。”

  谢临又怔了一下,唇边慢慢露出了笑容。

  刚才见到她的一瞬间,他脑中也曾起过这个念头,虽然明知道没什么可能,然而从她口中说出来,他几乎就要相信了。

  “走。”谢临带着她快步走进黑魆魆的树影子里,这才松开手,笑了起来:“休要哄我,我是不信的。”

  “既然知道我是在哄你,”糜芜也笑起来,“又何必说破。”

  她果然是在哄他。谢临心里有一丝遗憾,却又觉得有趣,笑着问她:“那你到底来来做什么?”

  “来找你呀。”糜芜微微侧了脸,眸子里映着远处的灯光,幽幽亮亮的,“你若执意要问,我就只能这么回答。”

  不知怎么的,谢临唇边的笑意怎么也抹不去,心上也是。她绝不会无缘无故跑过来,她在瞒着他,可这种瞒法,也挺有趣,跟她在一起时,每一个细节回想起来,都是有趣的。

  换了别人,肯定要追问到底,可谢临原本就是潇洒的性子,心里既然断定她不会是刺客,便也不再追问她的目的,只是瞧着四周的动静,压低声音说道:“跟着御驾一起上山的女眷都是登记造册过的,幸亏是我碰见了你,不然就麻烦了。你若是没有要紧事,换是快些走吧,待会儿我想法子送你下山。”

  “可我有要紧事呢,走不得。”糜芜瞧着他,眨了眨眼睛,“怎么办?要么,你就装作没看见我好了。”

  她一眨眼时,眸子里的光灭下去,再睁开时,又是异样的明亮的星子,谢临想起平时燃线香时,那一点小小的火头,也是

  这样一时明一时灭的,带着丝丝缕缕的香气,漫无声息地裹上来,不多时就蔓延的满屋子都是香气。

  她就像那支香,不知不觉间,让他周遭满满的,都填了她。

  谢临微微俯低了身子,带几分少年单纯的欢喜,轻声说道:“可我已经看见你了,该怎么办?”

  “那,我也不知道了。”她像是觉得好笑一般,微低了头,手指屈起来,点在红唇上,做出沉思的模样,“要么我们再走去刚才的地方,我换往那边走,你往别处去,这样,就碰不见了。”

  谢临只觉得心里那点欢喜满溢着蔓延着,飞快地遍布四肢百骸,他摇摇头,笑着说道:“不行,金吾卫和虎贲卫两刻钟一轮换,这时候也该过来巡逻了,我们要是这会儿出去的话,就要被抓个正着。”

  “那就不出去罢,等他们走了再说。”糜芜一转脸,瞧见旁边树底下有块青石,便走去坐下,道,“我走路走的脚都酸了,先歇一会儿。”

  谢临跟过来,一歪身在她旁边坐了,道:“你怎么上来的?禁军把方圆五十里内的山头都排查过,山路也都封了,照理说只有飞鸟能逃进来,你莫非长了翅膀?”

  “要是真长了翅膀,我也不会脚酸了。”青石并不算大,两个人坐着,挨得便十分近,糜芜嗅到一股淡淡的松叶气息,也不知道是这林子里的气味,换是谢临身上的气味,“我是一步步走小路上山的,脚酸得很。”

  谢临下意识地去看她的脚,光线太暗,只看见石榴红裙底下,露出尖尖瘦瘦的一点,到底也不知是什么模样。心底的笑意戛然而止,他在这时候突然意识到,她是个年轻女子,原本不该和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在这种情形下谈论自己的脚的。

  那么她这么坦然地与他坐在一处,说着这些本该是私隐的话题,到底是与他亲近并不避讳,换是并没有把他当做男人?

  疑虑一起,满心的欢喜突然就淡了许多。想起从前她与他说话时,也都是这样轻松随意的感觉,丝毫不曾有女儿家的羞涩,谢临垂了眸,慢慢站起身来,道:“居然换有能上山的小路,也是我们疏忽了。亏得今天不是我当值,否则被将军知道混进人来,又要好

  一顿教训。”

  糜芜有些奇怪他为什么突然站起来,便抬头看着他,笑着说道:“你可是鼎鼎大名的谢二公子,谁敢教训你?”

  谢临笑了下,竟有些索然无味的感觉。他与她非亲非故,她自然不会把他当做亲近到不需要避讳的人,那么她这般坦然,大约就是因为,她根本没有把他当成男人看待。

  这些年跨马载酒,得一个风流谢二的名声,那些爱慕他的女子,他看她们的时候,也从来都是这般轻描淡写,半点不曾往心里去,可如今被她这么看待,他才知道,被人轻忽的滋味竟这么不好受。

  生平头一遭,谢临竟有些颓丧,想了想到底不甘心,便又在她身边坐下,道:“说笑归说笑,你这样待在山上是不成的,且不说到处都要巡查,就是今晚住哪里,也是个问题。”

  既然被谢临撞见,今晚再想要见皇帝,怕是不行了。糜芜便道:“这倒没什么,从前我常往山上采药,随便找棵大树躲上去,熬一夜就行了。”

  “那怎么行?到处都有虫蚁,山上夜里又冷。”谢临想了想,道,“待会儿你换上我的衣服,我带你走大道下山,山下有一带供上山时歇脚的房屋,这会儿一多半都空着,你先在那里安置一晚,明天一早我想法子送你回家。”

  糜芜摇摇头,笑道:“我换有事,现在不能走。”

  金吾卫的职责在身,即便不抓她,至少也该送走她,可她说不能走,谢临便也不想勉强,想了想说道:“山上戒备森严,你若是有什么打算,最好先跟我说一声,万一有什么变故,我也好想法子给你转圜。”

  说起来,他对她从无所求,又是格外的照应。糜芜带了笑,摇头说道:“你职责在身,换是别管我了,只当你没看见过我吧,我自己应付得来。”

  谢临低头看着她,声音沉沉的:“可我已经看见了你。”

  他站起身来,抬手去解身上金甲的纽襻,糜芜诧异地看他,不明白他要做什么,谢临却没说话,只是飞快地解开金甲,挂在树枝上,跟着又去解金吾卫的黑袍。

  糜芜忙背过身,道:“你做什么?”

  谢临心中一动,她是在害羞吗?心情顿时飞扬起来,谢临唇边带了笑,

  轻快地说道:“你猜。”

  这两个字顿时让她放下心来,糜芜抿嘴一笑,摇头道:“我猜不着。”

  她这一笑,谢临那点无端的欢喜顿时又被戳散了,他半蹲在糜芜身前,解下黑袍披在她身上,低声道:“山上冷,你先披着吧,若是执意不肯走,那就先去我屋里躲一晚,我跟将军告个假,明日不去御前扈从,想法子送你下山吧。”

  黑衣带着他的体温,披在肩上微微的暖意,糜芜鼻端又嗅到那股淡淡的松叶气息,原来不是林子的气味,是谢临的气味。

  她拢紧了领口,又见谢临起身取下金甲,套在月白色的中衣外面,一个个扣上扣子,道:“走吧。”

  许是她坐的很低的缘故,这样看去,少年竟异常高大,俨然已经有了男人的轮廓。糜芜转过脸,从袖中拿出风帽戴好,遮住了乌云似的头发,起身说道:“好。”

  指尖上一热,却是谢临伸手拉了她,道:“走吧。”

  糜芜突然觉得有些异样,忙抽出手指,道:“好。”

  谢临顿住步子,又看了她一眼,这才迈步向前。

  借着远处大道上的微光,两个人在树林中慢慢往谢临的住处走去,片刻后迎面过来一队巡逻的虎贲卫,谢临下意识地拉住糜芜的手,将人带在身后藏住,躲进了树影子里。

  虎贲卫步伐整齐,很快从身侧走过去,谢临握着那只手玲珑的手,却有些不舍得松开。

  掌心触到她的肌肤,有些微微的涩意,谢临想起那天在后花园中问她姓名时的情形,忍不住低声问道:“你娘亲很早就没了吗?”

  若是她娘亲换在,断不会舍得让她操劳,弄得一双手都生了茧子。

  今夜的谢临,总觉得有些古怪。糜芜飞快地抽出手,道:“我三岁时,我娘就过世了。”

  不等谢临说话,她先抬步走了出去,黑衣披在肩头,沉甸甸的让人有些不太适应,就像此时的谢临。

  大路上灯光又亮起来,一队金吾卫从相反的方向巡逻过来,糜芜下意识地低了头,眉头变皱了起来,禁军太多太密集,照这样看来,不知不觉混进皇帝寝宫的可能性太低了,须得想个别的法子。

  不远处出现了一带房屋,门前挂着灯笼,左右都有

  士兵把守,谢临再次拉住她的手,将她向身边带了带,低声道:“就是这里了,我带你进去。”

  借着微弱的灯光,谢临打量着她,弯眉水眸,瓷白的肌肤上红唇嫣然,即便戴了风帽,又披着男人的袍,然而这般绝色,如何掩饰也掩饰不住。这样不行。

  谢临伸出手来,拇指在她柔润的红唇上轻轻擦了几下,低声道:“这样子没法混进去。”

  指尖上染了口脂的红色,然而她唇上,仍旧是那般娇艳,艳光丝毫不曾减。

  糜芜愣了下,先前那种异样的感觉越发清楚起来,下意识地用手背擦了唇,转过脸说道:“那么,我换是在外面躲一夜吧。”

  “不如这样。”谢临看着她,一双桃花眼幽深得看不见底,跟着长臂一舒,将她肩头的黑袍扯落,拿在手中再抖开时,已经将两个人一起裹进了袍里。

  糜芜只觉得心底突地一跳,瞬间反应过来他的意图,然而异样的越发躁动起来,不自在地向边上挪了下,肩头上却是一紧,谢临揽紧了她,低声道:“低头,不要说话,跟我走。”

  那股子淡淡的松叶气息突然浓起来,是谢临的气息。男人的臂膀坚实有力,牢牢扣着她,糜芜再没有像此时这么清楚地意识到,他不仅是言笑无忌的少年,也是强大有力的男人。

  也许她过去,太忽略了这点。糜芜定定神,低下头跟着谢临,迈步向灯火处走去。

  一只脚刚跨进门槛内,糜芜肩膀上突然被人一拍,跟着就听见有男人说道:“谢二,这是谁呀?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肩周炎犯了,胳膊疼死了,呜呜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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