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八十六章 精神溃散_锦衣卫之无极之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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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八十六章 精神溃散

  “我,我去练功!”

  “练功?”慕容无熙以狐疑的目光审视着颤颤发抖的慕容无极,满目疑惑地盯视他。

  慕容无极被他盯得甚是不舒服,连连躲闪就要冲进内堂。

  慕容无熙却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,这一抓之下便觉得衣领的汗水浸满了他的手心。

  慕容无极拼命地挣开着哥哥的手掌,慕容无熙却不依不饶:“你交代清楚!你到底干什么了!”

  “练功!我要打败你!”慕容无极咆哮数声,撼动梁栋,土石下泄。

  屋中登时陷入了沉默,静得可怕,骇人。

  两兄弟面对面地伫立着,似有眼神交流。又似没有任何言语。

  “其实……”

  正当慕容无熙开口打破这尴尬的僵局的时候,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叩门声。

  “咚咚咚,咚咚咚……”

  “开门,开门!快点!”

  听这粗吼,兄弟二人便知道鬼吏寻上门来,不知这一次又会迎接什么。

  二人面面相觑,慕容无熙迟疑片刻还是打开了大门:“这是……”

  “狼官儿有令,所有人到武场!快点!快点!”那鬼吏丝毫情面不讲,横眉立目地呼喝着兄弟两人。

  “好,这就走,这就走……”

  慕容无极看着哥哥这般低眉顺眼的模样眉头一紧,满脸鄙夷地走出门去。

  “呦!今天这小崽子怎么这么听话!”院子外鬼吏大人咯咯笑道。

  慕容无极两眼上翻,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就朝着武场走,头也不回一下。

  慕容无熙随后赶到,望着慕容无极那弱小背影,反而显得他格外成熟稳重。

  天阴沉下来,微有凉雨斜织着,散在慕容无熙的脸颊上却略感一阵冰冷透骨寒意,冷风一吹更为尤甚。

  铅云锁苍穹,密雨杀人心。肃杀的寒风凛冽,撩动着武场上众人的心境。

  武场周围整齐排列的鬼吏,一个个面无神色,两眼冒着凛凛的精光亮芒,身上透着威武的杀气。

  众遗孤全部聚集到武场中央,纷纷低声细语,乱哄哄地似乎都在探讨着后面之事。

  天光散晕,即便是烈焰骄阳也难以穿透这浓重稠密的黑云。使得每个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丝阴郁。

  少许,狼官儿姗姗来迟。传言紧随其后,不徐不疾站在众人面前。再看其后仍是上身赤膊的吴四兄弟保驾护航。

  慕容无熙两眼扫视四周,果见这武场上的人少之又少,按照往常都是摩肩接踵,难有一席之地。

  可此时的武场露出三尺空地,看来经过这一个月的深山历练,活下来的人也就只有这么几个了。

  慕容无熙观察四周的同时发现城头四角暗暗隐伏着不知数目的鬼吏,再向城头一望,微弱的日光仍然对他的视线有所影响,他将一手遮在眼前定睛一看:萧无声!

  “他在这里干什么!按理说,狼门八雄没有特殊的情况绝不会出现在武场!如此说来,今日必然会有大事发生!”

  正当他转身的时候,用余光赫然发现的另一面的城墙上也站着一个体型硕大的人:“曾前人!”

  四下观望之后,四面城墙之上都分别站着章南清、曾前人、萧无声以及游一方四位高手,慕容无熙内心之中略有隐隐不安。

  “咳,咳咳……肃静!”传言扬着嗓子呼喊着,本来轰轰隆隆的武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嗓音霎时间变得鸦雀无声。

  待到所有的细碎的声音都消失殆尽过后,狼官儿缓缓上前,坐在那张太师椅上稳如泰山。

  传言以目色示意狼官儿,紧接着扬声道:“诸位!都是从狼门禁地之中死里逃生出来的,不管你们到底是因为运气还是实力,能活着走出狼门禁地的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……”

  传言在高台上断断续续地说着,慕容无熙陡然发现在自己身旁的不远处有一个拄着拐杖的大汉。

  “左泽南!”慕容无熙见先前那个擒拿功夫的高手脸色苍白毫无血色,唇色略显干皱,双眼毫无精神。

  慕容无熙趁着传言讲话之际慢慢地挪到左泽南身旁,左泽南早就察觉一个人朝着他的方向挤过来也没有多问。

  “你的伤势如何了!”慕容无熙低声问道。

  左泽南长叹一口气,满脸沧桑地说道:“死不了!但是与废人也没什么区别了!”

  “怎么会这样!”

  “我不需要你的怜悯!在这里弱者只有死亡这一条路!”左泽南露出苦笑慢慢地摇头道,那苦笑之上带着一丝绝望与失落。

  自夹缝之中第一次遇见这个眉眼尽是威势的擒拿高手,行进间虎虎生风的青面汉子到了如今已经是一个胡子拉碴,满目沧桑的失败者。

  两眼之间几乎尽是难以遮掩的失落。

  左泽南本就在甬道之中就中了古墓机关喂毒的倒勾箭,后来又力战阎王尸扯动了伤口,加重了伤势,毒素的蔓延。再逃出生天之后又遭到了那两个黑衣杀人的毒手,真是祸不单行。

  “恐怕今日之后,我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!呵呵呵……”左泽南陡然发出低沉的笑声,令他有些毛骨悚然,这是一个人直面死亡的反应吗,这般释然,这般淡漠……

  在一切都归于死亡的手中之后,人就会变得格外脆弱与渺小。即便是左泽南这般刚猛耿直的汉子,也会被死亡击垮,击溃。

  “放心!一切都会好起来的!”慕容无熙不知该如何安慰,只是拍了拍肩膀说道。

  这句话对于左泽南显然没有任何的作用,已成定数,再难更改。

  “放弃吧!这些话不过是人在最后所抱的幻想,哪有什么奇迹,到头来还是绝望与恐惧占据了上风!”

  左泽南甚是沮丧,黯淡无光的双眼不由自主地低垂下去,随后又抬头仰望那灰蒙蒙的天空穹顶,欲一眼望穿。

  慕容无熙手足无措,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他直愣愣地望着垂头丧气的左泽南,心中暗想:在死亡面前,人就是这般态度吗!那么轮到我的时候,又该如何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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