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83章 抓重点
李钟薇理所当然地点头：“没有比她们更适合的人了！”
虽然已经有所猜测，但苏玺还是瞬间变得哑口无言，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后，仍是有些不甘心地再度出声：
“那你有想过，她们以后会面对什么吗？”
李钟薇迟疑一下后才点头：“所以要看她们自己的意愿，我现在也还在说服她们中……”
李钟薇说到这个，也担心苏玺会因为这个而有所犹豫，于是她又补充道：“苏总放心，我们现在至少已经有两位是确定下来的！”
苏玺压住心里正翻涌着的情绪，绷着声音问到：“这里面也包括你吗？”
李钟薇缓了缓，避开苏玺的问题，只含糊地说到：“我当然会帮助她们，我比任何人都想要看到枫晨会所被揭露，被调查……”
苏玺挪开自己的视线。
她怕自己再看下去，她脸上的讥笑便要浮于面上。
“那你曝光枫晨会所后呢？”
李钟薇：“嗯？”
苏玺看着窗外那个隐藏于楼体墙面的门口，这会断断续续有人走进去，也有人走出来……
苏玺的目光逐渐变得幽深：“曝光后，你自己想做什么？你又会为那些女孩做些什么？”
李钟薇舔了舔自己的嘴唇：
“我没有想做什么，我只是想为自己、为她们讨回应有的公道，为我们过去所受到的伤害，拿到应有的赔偿！”
“我只是想告诉自己，告诉她们，哪怕这个世界都抛弃我们，我们自己也不应该抛弃自己！”
李钟薇想着苏玺说出的话，便又保证道：
“我知道苏总是担心她们以后的处境，但只要苏总在前期拉我们一把，那在这过程中、以及将来，我们都不会再打扰苏总！”
“我、和她们，会为自己拼搏出一条血路来！”
苏玺闻言，转过头，看着李钟薇坚定的眼神，而后，她的目光落在李钟薇最开始递过来的文件上。——
她口中的路，便是指‘吾爱’吧。
李钟薇顺着苏玺的目光低头看过去，心里也是不由跟着提起：
她不知道，苏玺会不会主动戳破？
而此刻坐在苏玺旁边的陈栋，看着李钟薇，却是非常地不满：对方正在企图道德绑架他们家太太！
和这种人，还有什么好说的？！
陈栋这会心里万分后悔，他当时为什么要帮李钟薇传话？同时他也在心里唾弃金长鸣，看看他找的是个什么样的人！
陈栋正想低声开口劝说苏玺的时候，苏玺则看回李钟薇，突然开口问她：“你还记得那天在‘挚爱’，我见到你，说的那句话吗？”
李钟薇眉头微皱。
似乎是在奇怪，也似乎是在回想，回想苏玺究竟说了什么。
苏玺却是不介意再说一次：
“当时我说——
你自己选择在地狱也就算了，却还想着要把别人也一起拖进去，你比陈元志，比枫晨会所，更让人恶！心！”
李钟薇的脸色唰地一下，变得苍白。
苏玺说完，便站了起来。
她伸手将桌面上的那份枫晨会所的资料重新推到李钟薇面前，她的食指和中指在上面敲了两下：
“这里，是那些女孩的命，希望你妥善保存。”
李钟薇听后，神色有些复杂地抬头看着苏玺，而苏玺却不再看她，转身带着陈栋和保镖，径直往楼下走。
没过多久，咖啡厅又走进来一名男子。
李钟薇就坐的方向正好背向通道，所以当那男子出声叫人却得不到回应后，便走近拍一下李钟薇的肩膀。
李钟薇被吓得浑身抖了一下。
而下一个瞬间，便看到李钟薇十分迅速地将桌面上的文件夹拿起，抱在怀中！
确认了文件的安全后，她才回过头去看来人。
“是你啊，长鸣！”
金长鸣拉开李钟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，“我看他们都下来了，但一直没见到你，我有些担心，便上来看看。”
李钟薇这会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，闻言只是木然地点头。
金长鸣看着桌上的杯子数，奇怪地问：“你怎么不点饮品？”问完他转过头去看李钟薇，发现她还在点头，心里不由好笑。
不再发问，金长鸣招来服务生，让其将桌子上的杯子收走，并重新点了两杯咖啡。
知晓李钟薇是在思考，金长鸣也就不再发声，看她把文件抱得紧紧的，便想伸手把它拿出来，免得李钟薇抓得太紧，反捏痛自己的手。
结果没想到，他一碰到文件，李钟薇便惊得弹跳了起来！
金长鸣同样被吓了一跳，“薇薇？怎么了？”
李钟薇直到这会，也是终于缓过神来，她淡定地坐下，并淡定地将怀里的文件放到她面前的桌面上。
金长鸣在一旁看着她这样，反而不敢轻易开口。
直到他点的咖啡上桌，李钟薇抿了几口后，他才小心地问：“薇薇，谈得怎么样了？”
此时的李钟薇，面上尽是冷静之色，连眼神都和刚刚相差甚远，只见她轻声说到：“还算顺利。”
金长鸣：“她真的愿意插手？”
李钟薇摇头，“她没说，但是……”李钟薇目光落在面前的文件上，十分肯定地说：“我知道，她一定不会放置不理的！”
看着李钟薇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，金长鸣也是松了一口气。
“我们的计划因为陈元志过早出局而被打乱，现在单靠我们自己，肯定动不了枫晨会所，苏玺愿意出手，那苏家和姜家便会牵扯进来，我们到时候就坐收渔翁之利！”
李钟薇听了，也不由露出笑容来。
虽然过程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，但至少结果是一样的，那就足够了！
她是绝对不会放过枫晨会所的！
抛开这些琐碎，李钟薇伸手揽住金长鸣的手肘：
“长鸣，那个陈栋今天的脸色可真难看，你说他不会在陈元志的案子上为难我们吧？我看他那么护着苏玺，不会暗地里给我们使绊子吧？”
金长鸣当即摇头，“放心，前辈他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李钟薇叹气：“好吧，希望他是个正人君子，你都不知道，他今天还说要告我呢！”
金长鸣哄着说到：“怕什么？你有我！”
李钟薇点头：“嗯！”
而后，便将头靠在金长鸣身上。
过了一小会儿后，金长鸣又出声问：“那个薇薇，你录音了吗？”
李钟薇：“……”
她就知道金长鸣胆小！
不过，心里虽然有些嫌弃，但李钟薇也知道，多亏金长鸣的谨慎，她才能做到这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。
于是，她很快又收拾好自己的心情，将藏在袖子里的录音笔拿出来递给金长鸣，“在这呢，给你。”
金长鸣收下后，这才更安心一些。
……
……
另一边，更早前的时间。
彼时，苏玺带着陈栋和保镖下楼后，站在路边，等着司机开车从停车场里出来。
那会，几人正好站在那隐蔽门的对面。
而不远处，有个打扮得很普通的女孩儿，一路上一蹦一跳地走了过来，虽然看不太清楚她脸上的表情，但看她的动作，想来应该是很愉悦的……
随后，这个女孩走进了隐蔽门。
从那个女孩走进去后，苏玺便一直盯着那个门看，直到车子过来，陈栋提醒了她一句后，苏玺才回过神。
“陈律师，现在有空吗？”
见到陈栋点头，苏玺便指着车子：“那我们兜一下这附近。”
陈栋一听这话，心里隐隐有个猜测，但见苏玺已经坐了进去，便连忙走到另一边，坐了进去。
司机很快便启动了车子。
但好几分钟过去后，苏玺仍旧只看着窗外，并没有出声的打算。
然而此时陈栋的手机却是震动了几下。
他看着眼色，轻手地拿出来，虽然还没看到内容，只看到对方头像，陈栋都不由挺直腰背，生怕自己的行为举止有什么不对！
等到看清楚消息内容后，陈栋不由头大。
然而过后，一分钟都不到，陈栋便硬着头皮开口：“太太，您还在想枫晨会所的事情吗？”
苏玺听到声音，回过头来看着陈栋：“陈律师觉得不应该管？”
陈栋一听这话，便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了。
太太果然被李钟薇说动了！
陈栋有些为难：“这事，不容易。”
陈栋终究还是说不出应不应该的选项，虽然他没有看到资料，但听到李钟薇说的，大概也能知道是什么情况。
只是撇开这些，陈栋还是那句话：“李钟薇，这人不可全信。”
苏玺点点头。
此时，车子正好转好了一圈，从枫晨会所的正面经过，苏玺看着这栋楼楼顶上的四个大字，脑海里却是浮现刚刚那个女孩儿进去的场景——
不是在这里上班的每一个人，就一定是坏人。
苏玺看向陈栋：“想要揭发枫晨会所，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。”
陈栋见苏玺这模样，像是已经下定了决心，“太太的意思是？”
苏玺转头，视线掠过窗外的景色：
“有问题的，是这个地方！”
“而揭发它，可以有很多种形式，不一定就要以受害人血淋淋的伤口来验证它的错误。”
苏玺从前不知道这起事件的来龙去脉，单看结果，她以为是那些受害人被压迫后奋起的反抗。
但如果从一开始，就是有人借着这起事件的名头来博噱头呢？
李钟薇一来便坦言自己早期的遭遇，她是想让苏玺生出同情心，理解她这样做的初衷。
可如果真的是这样，苏玺是可以理解的。
正如她所说的，错的是这个地方，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！而不是这些为了生活而拼搏而努力的人。
然而李钟薇的说辞和做法，却是让苏玺不得不去阴谋论。
首先，李钟薇收集了那么多女孩的信息，并去说服她们站出来揭发枫晨会所。
且不论，苏玺是否认可这个做法，单单是李钟薇自己的行为，就很让苏玺迷惑。
她组织别人发声，可她自己却打算躲在背后？
苏玺这样想，或许是不对的。
因为这些受害者所受到的伤害之大，远远不是她这个旁观者所能想象的。
或许，李钟薇有自己的难言之隐。
但苏玺还是觉得奇怪。
其二，李钟薇的话里，提到了两个词——‘赔偿’和‘出路’。
在前世，这些受害人，后来确实拿到一大笔赔偿金。
这是无可厚非的。
在苏玺看来，多少钱都弥补不了她们受到的伤害。
可苏玺又想，如果这些受害者单纯只是想要金钱的话，何必又兜了这么大一个圈？
至于出路……
李钟薇给苏玺看到她的简历，看她的设计稿，难道她就真的想重新回到‘挚爱’吗？
不见得吧。
只怕苏玺真的给她这个机会，将来她也是会出去自立门户的。
最后便是：
李钟薇真的只是想单纯地揭发枫晨会所吗？
可能是有的吧……
但她肯定还有其它的原因。
其实，李钟薇今天约见苏玺，一直说，她只想要一个机会。——她并没有撒谎。
前头便说了，枫晨会所的背后极其复杂。
李钟薇想要的是，一个苏玺插手枫晨会所的机会，一个让苏玺为她挡住最前方刀光血影的机会！
至于过程，便是由那些受害的女孩们来完成。
而将来的结果，就是她会成立自己的品牌……
这些所有的所有，李钟薇都说了，只不过，她并没有完完全全地说明白，而是蹂躏在话里。
包括她给苏玺看的那些资料也是！
她想告诉苏玺，她有证据，所以苏玺一旦下决心要插手，那势必也要寻求她合作，否则她先接触的那些女孩们肯定不会搭理苏玺的。
所以，苏玺才说，李钟薇恶心！
然而——
哪怕苏玺知道，李钟薇是在给自己下套，但她却不得不跳下去。
因为没有人比经历过一世的她清楚，这些公开发声的女孩们，在网络上遭受到多么严重的暴力，和在现实生活中又遭受到别样的歧视……
即便后来真相还原，正义得以伸张，但总是会有些SB头脑不清晰！
明明这起事件，错的是这个地方，错的是那些心怀不轨又目无王法的人，但为什么却要通过牺牲这些女孩来曝光呢？
苏玺先前不知道也就算了，但当她窥探到这起事件的暗中操作时，她真的没办法视若不见。
苏玺看着陈栋：
“找人开始暗中调查枫晨会所！”
“另外，张丽云早些年在枫晨会所待过，那个时候出现过一桩命案，找人查一下这个死者的信息。”
苏玺稍稍停顿：“死者为大，注意保密，别泄漏出去。”
“还有，查一下前段时间，在苏家工作的女管家，对方可能跟枫晨会所也有关系。”
此外，她名下那家娱乐公司的人，也得利用起来……
两人就这样，在车上说了好一会儿。
当车子兜回来枫晨会所附近，苏玺便将陈栋放了下去，而就在开门的空当，她又看到了熟人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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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已经有所猜测，但苏玺还是瞬间变得哑口无言，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后，仍是有些不甘心地再度出声：
“那你有想过，她们以后会面对什么吗？”
李钟薇迟疑一下后才点头：“所以要看她们自己的意愿，我现在也还在说服她们中……”
李钟薇说到这个，也担心苏玺会因为这个而有所犹豫，于是她又补充道：“苏总放心，我们现在至少已经有两位是确定下来的！”
苏玺压住心里正翻涌着的情绪，绷着声音问到：“这里面也包括你吗？”
李钟薇缓了缓，避开苏玺的问题，只含糊地说到：“我当然会帮助她们，我比任何人都想要看到枫晨会所被揭露，被调查……”
苏玺挪开自己的视线。
她怕自己再看下去，她脸上的讥笑便要浮于面上。
“那你曝光枫晨会所后呢？”
李钟薇：“嗯？”
苏玺看着窗外那个隐藏于楼体墙面的门口，这会断断续续有人走进去，也有人走出来……
苏玺的目光逐渐变得幽深：“曝光后，你自己想做什么？你又会为那些女孩做些什么？”
李钟薇舔了舔自己的嘴唇：
“我没有想做什么，我只是想为自己、为她们讨回应有的公道，为我们过去所受到的伤害，拿到应有的赔偿！”
“我只是想告诉自己，告诉她们，哪怕这个世界都抛弃我们，我们自己也不应该抛弃自己！”
李钟薇想着苏玺说出的话，便又保证道：
“我知道苏总是担心她们以后的处境，但只要苏总在前期拉我们一把，那在这过程中、以及将来，我们都不会再打扰苏总！”
“我、和她们，会为自己拼搏出一条血路来！”
苏玺闻言，转过头，看着李钟薇坚定的眼神，而后，她的目光落在李钟薇最开始递过来的文件上。——
她口中的路，便是指‘吾爱’吧。
李钟薇顺着苏玺的目光低头看过去，心里也是不由跟着提起：
她不知道，苏玺会不会主动戳破？
而此刻坐在苏玺旁边的陈栋，看着李钟薇，却是非常地不满：对方正在企图道德绑架他们家太太！
和这种人，还有什么好说的？！
陈栋这会心里万分后悔，他当时为什么要帮李钟薇传话？同时他也在心里唾弃金长鸣，看看他找的是个什么样的人！
陈栋正想低声开口劝说苏玺的时候，苏玺则看回李钟薇，突然开口问她：“你还记得那天在‘挚爱’，我见到你，说的那句话吗？”
李钟薇眉头微皱。
似乎是在奇怪，也似乎是在回想，回想苏玺究竟说了什么。
苏玺却是不介意再说一次：
“当时我说——
你自己选择在地狱也就算了，却还想着要把别人也一起拖进去，你比陈元志，比枫晨会所，更让人恶！心！”
李钟薇的脸色唰地一下，变得苍白。
苏玺说完，便站了起来。
她伸手将桌面上的那份枫晨会所的资料重新推到李钟薇面前，她的食指和中指在上面敲了两下：
“这里，是那些女孩的命，希望你妥善保存。”
李钟薇听后，神色有些复杂地抬头看着苏玺，而苏玺却不再看她，转身带着陈栋和保镖，径直往楼下走。
没过多久，咖啡厅又走进来一名男子。
李钟薇就坐的方向正好背向通道，所以当那男子出声叫人却得不到回应后，便走近拍一下李钟薇的肩膀。
李钟薇被吓得浑身抖了一下。
而下一个瞬间，便看到李钟薇十分迅速地将桌面上的文件夹拿起，抱在怀中！
确认了文件的安全后，她才回过头去看来人。
“是你啊，长鸣！”
金长鸣拉开李钟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，“我看他们都下来了，但一直没见到你，我有些担心，便上来看看。”
李钟薇这会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，闻言只是木然地点头。
金长鸣看着桌上的杯子数，奇怪地问：“你怎么不点饮品？”问完他转过头去看李钟薇，发现她还在点头，心里不由好笑。
不再发问，金长鸣招来服务生，让其将桌子上的杯子收走，并重新点了两杯咖啡。
知晓李钟薇是在思考，金长鸣也就不再发声，看她把文件抱得紧紧的，便想伸手把它拿出来，免得李钟薇抓得太紧，反捏痛自己的手。
结果没想到，他一碰到文件，李钟薇便惊得弹跳了起来！
金长鸣同样被吓了一跳，“薇薇？怎么了？”
李钟薇直到这会，也是终于缓过神来，她淡定地坐下，并淡定地将怀里的文件放到她面前的桌面上。
金长鸣在一旁看着她这样，反而不敢轻易开口。
直到他点的咖啡上桌，李钟薇抿了几口后，他才小心地问：“薇薇，谈得怎么样了？”
此时的李钟薇，面上尽是冷静之色，连眼神都和刚刚相差甚远，只见她轻声说到：“还算顺利。”
金长鸣：“她真的愿意插手？”
李钟薇摇头，“她没说，但是……”李钟薇目光落在面前的文件上，十分肯定地说：“我知道，她一定不会放置不理的！”
看着李钟薇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，金长鸣也是松了一口气。
“我们的计划因为陈元志过早出局而被打乱，现在单靠我们自己，肯定动不了枫晨会所，苏玺愿意出手，那苏家和姜家便会牵扯进来，我们到时候就坐收渔翁之利！”
李钟薇听了，也不由露出笑容来。
虽然过程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，但至少结果是一样的，那就足够了！
她是绝对不会放过枫晨会所的！
抛开这些琐碎，李钟薇伸手揽住金长鸣的手肘：
“长鸣，那个陈栋今天的脸色可真难看，你说他不会在陈元志的案子上为难我们吧？我看他那么护着苏玺，不会暗地里给我们使绊子吧？”
金长鸣当即摇头，“放心，前辈他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李钟薇叹气：“好吧，希望他是个正人君子，你都不知道，他今天还说要告我呢！”
金长鸣哄着说到：“怕什么？你有我！”
李钟薇点头：“嗯！”
而后，便将头靠在金长鸣身上。
过了一小会儿后，金长鸣又出声问：“那个薇薇，你录音了吗？”
李钟薇：“……”
她就知道金长鸣胆小！
不过，心里虽然有些嫌弃，但李钟薇也知道，多亏金长鸣的谨慎，她才能做到这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。
于是，她很快又收拾好自己的心情，将藏在袖子里的录音笔拿出来递给金长鸣，“在这呢，给你。”
金长鸣收下后，这才更安心一些。
……
……
另一边，更早前的时间。
彼时，苏玺带着陈栋和保镖下楼后，站在路边，等着司机开车从停车场里出来。
那会，几人正好站在那隐蔽门的对面。
而不远处，有个打扮得很普通的女孩儿，一路上一蹦一跳地走了过来，虽然看不太清楚她脸上的表情，但看她的动作，想来应该是很愉悦的……
随后，这个女孩走进了隐蔽门。
从那个女孩走进去后，苏玺便一直盯着那个门看，直到车子过来，陈栋提醒了她一句后，苏玺才回过神。
“陈律师，现在有空吗？”
见到陈栋点头，苏玺便指着车子：“那我们兜一下这附近。”
陈栋一听这话，心里隐隐有个猜测，但见苏玺已经坐了进去，便连忙走到另一边，坐了进去。
司机很快便启动了车子。
但好几分钟过去后，苏玺仍旧只看着窗外，并没有出声的打算。
然而此时陈栋的手机却是震动了几下。
他看着眼色，轻手地拿出来，虽然还没看到内容，只看到对方头像，陈栋都不由挺直腰背，生怕自己的行为举止有什么不对！
等到看清楚消息内容后，陈栋不由头大。
然而过后，一分钟都不到，陈栋便硬着头皮开口：“太太，您还在想枫晨会所的事情吗？”
苏玺听到声音，回过头来看着陈栋：“陈律师觉得不应该管？”
陈栋一听这话，便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了。
太太果然被李钟薇说动了！
陈栋有些为难：“这事，不容易。”
陈栋终究还是说不出应不应该的选项，虽然他没有看到资料，但听到李钟薇说的，大概也能知道是什么情况。
只是撇开这些，陈栋还是那句话：“李钟薇，这人不可全信。”
苏玺点点头。
此时，车子正好转好了一圈，从枫晨会所的正面经过，苏玺看着这栋楼楼顶上的四个大字，脑海里却是浮现刚刚那个女孩儿进去的场景——
不是在这里上班的每一个人，就一定是坏人。
苏玺看向陈栋：“想要揭发枫晨会所，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。”
陈栋见苏玺这模样，像是已经下定了决心，“太太的意思是？”
苏玺转头，视线掠过窗外的景色：
“有问题的，是这个地方！”
“而揭发它，可以有很多种形式，不一定就要以受害人血淋淋的伤口来验证它的错误。”
苏玺从前不知道这起事件的来龙去脉，单看结果，她以为是那些受害人被压迫后奋起的反抗。
但如果从一开始，就是有人借着这起事件的名头来博噱头呢？
李钟薇一来便坦言自己早期的遭遇，她是想让苏玺生出同情心，理解她这样做的初衷。
可如果真的是这样，苏玺是可以理解的。
正如她所说的，错的是这个地方，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！而不是这些为了生活而拼搏而努力的人。
然而李钟薇的说辞和做法，却是让苏玺不得不去阴谋论。
首先，李钟薇收集了那么多女孩的信息，并去说服她们站出来揭发枫晨会所。
且不论，苏玺是否认可这个做法，单单是李钟薇自己的行为，就很让苏玺迷惑。
她组织别人发声，可她自己却打算躲在背后？
苏玺这样想，或许是不对的。
因为这些受害者所受到的伤害之大，远远不是她这个旁观者所能想象的。
或许，李钟薇有自己的难言之隐。
但苏玺还是觉得奇怪。
其二，李钟薇的话里，提到了两个词——‘赔偿’和‘出路’。
在前世，这些受害人，后来确实拿到一大笔赔偿金。
这是无可厚非的。
在苏玺看来，多少钱都弥补不了她们受到的伤害。
可苏玺又想，如果这些受害者单纯只是想要金钱的话，何必又兜了这么大一个圈？
至于出路……
李钟薇给苏玺看到她的简历，看她的设计稿，难道她就真的想重新回到‘挚爱’吗？
不见得吧。
只怕苏玺真的给她这个机会，将来她也是会出去自立门户的。
最后便是：
李钟薇真的只是想单纯地揭发枫晨会所吗？
可能是有的吧……
但她肯定还有其它的原因。
其实，李钟薇今天约见苏玺，一直说，她只想要一个机会。——她并没有撒谎。
前头便说了，枫晨会所的背后极其复杂。
李钟薇想要的是，一个苏玺插手枫晨会所的机会，一个让苏玺为她挡住最前方刀光血影的机会！
至于过程，便是由那些受害的女孩们来完成。
而将来的结果，就是她会成立自己的品牌……
这些所有的所有，李钟薇都说了，只不过，她并没有完完全全地说明白，而是蹂躏在话里。
包括她给苏玺看的那些资料也是！
她想告诉苏玺，她有证据，所以苏玺一旦下决心要插手，那势必也要寻求她合作，否则她先接触的那些女孩们肯定不会搭理苏玺的。
所以，苏玺才说，李钟薇恶心！
然而——
哪怕苏玺知道，李钟薇是在给自己下套，但她却不得不跳下去。
因为没有人比经历过一世的她清楚，这些公开发声的女孩们，在网络上遭受到多么严重的暴力，和在现实生活中又遭受到别样的歧视……
即便后来真相还原，正义得以伸张，但总是会有些SB头脑不清晰！
明明这起事件，错的是这个地方，错的是那些心怀不轨又目无王法的人，但为什么却要通过牺牲这些女孩来曝光呢？
苏玺先前不知道也就算了，但当她窥探到这起事件的暗中操作时，她真的没办法视若不见。
苏玺看着陈栋：
“找人开始暗中调查枫晨会所！”
“另外，张丽云早些年在枫晨会所待过，那个时候出现过一桩命案，找人查一下这个死者的信息。”
苏玺稍稍停顿：“死者为大，注意保密，别泄漏出去。”
“还有，查一下前段时间，在苏家工作的女管家，对方可能跟枫晨会所也有关系。”
此外，她名下那家娱乐公司的人，也得利用起来……
两人就这样，在车上说了好一会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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