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周边（含配角）
结束行舟岛一天的运营后,李瑶林才再次见到郑轩。
郑轩的身边只有婚拍工作室的两位工作人员，李瑶林问:“孙师兄呢？”
“他不舒服，在房间睡觉。”
“不舒服？医师都下班了。他要不要紧,要不我安排客船将他送到对岸,坐车去医院？”
“他犯病了，不用管他。”
“犯病了才更要重视吧？”李瑶林可不希望有人死在行舟岛上。
不过以前也没听说孙奋有什么病啊？
郑轩本来有些严肃的小脸顿时绷不住,噗嗤笑出声,她指了指脑袋说:“他脑子有坑,病得不轻。”
李瑶林:“……”
她看出来了,这对夫妻估计是吵架了。
又问:“那他晚饭怎么解决？”
“让他煮泡面呗！”郑轩转移了话题,“我好饿啊,有什么要帮忙的，我来！”
李瑶林便结束这个话题，把打火锅的食材都拿出来,让他们去洗,自己则杀鱼、剥虾皮做虾滑。
吃饱喝足，众人把桌子和厨余垃圾收拾干净。婚拍工作室的人跟李瑶林不熟,就先回去休息了，郑轩则随李瑶林到岛上散步，消消食。
望着对岸璀璨的灯火,郑轩问李瑶林:“晚上的时候，岛上就只有你一个人,你不会害怕吗？”
“没什么好害怕的，这里很安全，而且有值夜班的安全员，保护区那边也有保护员。”
“喔~”郑轩忽然问，“娘,其实你就是行舟岛的岛主，售票员口中的老板吧？”
夜晚的海风有些大，郑轩的头发被吹乱了，她抬手将发丝挽回耳后，而后静静地看着李瑶林。
李瑶林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白，笑了笑，也给予了肯定的回答:“是。”
郑轩努努嘴，兀自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，才说:“拿到船票的时候我就有点怀疑了，但是觉得这个答案有些离谱，就没多想。后来我上网查了一下，搜‘行舟岛岛主’没搜出什么结果来，但搜经营行舟岛的海神假日公司，倒是搜出了老板的名字。”
李瑶林笑说:“还是轩哥聪明，绮桐都没敢往我身上猜呢！”
郑轩无奈地说:“认识你的人谁会往这上面想啊！”
“也是。”李瑶林颔首，“你可得替我保密啊！”
“那你得先告诉我，你怎么摇身一变成岛主了？不会是被坑来当法人什么的吧？还是说，你丫的根本就是个富二代，大学一直隐瞒身世？”
“我签了保密协议，有些事不能告诉你，只能说，我也是替人打工的。”
郑轩也不是真的要刨根问底，知道她有难处，便不再多问，反而主动转移了话题:“这里真的好美！”
李瑶林问:“婚纱照拍得怎么样了？”
“下午的时候拍了一套。”郑轩叹气，“在这里拍婚纱照很好看，但……”
李瑶林听出了她的未尽之言:“但你不快乐？”
“我在这里玩得很开心，只是最近我越来越怀疑跟他结婚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。”
从知道怀孕那一刻开始，至今，她在心底做了多少挣扎？每一次挣扎，都会被一道无形的枷锁给束缚住。
——“孙奋二十五了，结婚和要孩子的事不能再拖了。”
——“你生完孩子回公司上班，以后就可以专心上班啦，没有在事业上升期生孩子的烦恼。”
——“你的子/宫/壁本来就薄，打掉的话，以后想要孩子就难了。”
——“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，你舍得轻易分开吗？”
——“孙奋顾着工作也是为了给你和孩子更好的生活条件啊，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呢？”
——“到时候有公婆给你带孩子，怕什么？”
……
束缚在她身上的枷锁越来越多，今天孙奋更是在她的底线上反复横跳，让她心累，难以呼吸。
“你很焦虑。”李瑶林说。
郑轩回过神，叹了口气:“我本来通过了一家世界五百强外企的面试，结果入职前的体检报告一出，那份工作就没了。最近我一直在投简历，可哪家企业会招一个孕妇啊？
“没有工作，没有收入，衣服和化妆品都得为将来的奶粉尿布让步。孙奋的爸妈说得好听，坐完月子后让我去上班，他们帮我带孩子，可他们天天念叨生男孩，我能想象，如果生不出男孩，他们肯定会将孩子丢给我自己带。“还有，他爸妈说彩礼给万八，到时候回村里摆酒席，正好把这万八拿回去……”
李瑶林知道孙奋是羊市从化区人，家里有一片荔枝园，又是家中独子，家人难免有些重男轻女。
这些事郑轩以前都没跟宿舍的人说过，一来，她跟李瑶林一样，本身也不是那种会将心事轻易告诉别人的性子；二来，这些事也不算光彩，说出去有些丢人，还容易被人指指点点。
可如今她正好需要一个倾诉和宣泄的机会，她知道了李瑶林的秘密（岛主的身份），才能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地把秘密和心事告诉李瑶林。
忽然，李瑶林问她:“你现在还在做手工吗？”
这个话题转移得太快，郑轩险些没能反应过来:“啊？没有，最近都没空，而且他爸妈也不给。”
郑轩有个爱好，就是闲暇的时候做点手工艺术品。高中时期玩折纸，大学时期混“娃圈”，没钱给娃娃买衣服就自己做。
后来她给娃娃所做的衣服、饰品意外受欢迎，就改为做手工饰品了，为此还把花在娃娃上的钱都赚了回来。
再后来，她开始做手办……一直到大学毕业。
她在这方面的本事可比她所学的专业要强，也算是“不务正业”的典范了。
李瑶林说:“那你有没有打算继续做下去？要不直接来我们这里上班，就负责文创产品的设计、生产工作。”
郑轩:“……”
该说不说，真不愧是拼命娘吗？能在这种节骨眼谈工作。
她刚才还在为自己灰暗迷茫的人生而多愁善感，李瑶林一句话就让她被金钱所腐蚀，满脑子都是周边大卖的美好画面了呢！
虽然李瑶林看似对她的感情生活和状况漠不关心，但她们好歹一起住了四年，她知道李瑶林的性格，嘴上不说，实际上就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对她的关心和支持。
如郑轩所想，李瑶林确实是想适当地转移她的注意力，免得她越想越多，越发焦虑，最终陷入抑郁焦躁的境况。
不过，搞文创产品这件事李瑶林也是有在认真考虑的。
最近海龟的热度很高，很多游客都是冲它们来的，只是没法与海龟近距离接触，始终有些遗憾。所以有游客留言说想要海龟的模型，问行舟岛什么时候能出周边。
正好名字征集活动也进入到了尾声，李瑶林就在想，等海龟的名字定下来后，就着手准备设计生产文创产品。
文创产品不仅能赚钱，还能加深游客与行舟岛之间的联系、提高行舟岛的名气与游客印象。
它本身也是一种品牌的象征，行舟岛既然要打造独特的旅游品牌，那模型、纪念品什么的也必须跟上啊！
可惜她对这行了解不深，身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郑轩。
“娘你真的……”郑轩哭笑不得，过了会儿，眼眶便含了泪，“我今晚要跟你睡！”
李瑶林故作娇羞:“啊，不太好吧，听说怀孕头个月都不宜……”
她话没说完，被郑轩扑过来打了一下:“滚滚滚，我是要跟你睡，不是要被你睡。”
这么一番打闹，郑轩心里舒坦了许多，没有刚才那么郁闷了。
“心情好点了没？”李瑶林问她，“没好的话，再给你看点东西。”
到嘴边的“好了”被郑轩给咽了回去。
李瑶林将她带到了钓台那边，这会儿潮水已经高涨，很多礁石都被淹没在海潮之下，钓台要是再低矮一些，只怕也会被潮水没过。
“来这里做什么？”郑轩走得十分小心翼翼，生怕脚下的木头会突然断了，她会掉入黑暗幽深的大海中。
“等等。”李瑶林说着。
过了五分钟，郑轩无聊得有些犯困了，打算喊李瑶林回去，只是她才错开眼睛，钓台下方的海面便忽然浮现一阵五彩缤纷的星光，它随着海浪起伏，像是流淌的星河。
她以为是困迷糊了，不确定地揉了揉眼睛。
光芒没有散去，反而越发明亮。
慢慢地，整片海面都亮了起来。郑轩仿佛置身于星光之中，瞬间就忘却是世间的一切烦恼，满心满目都只剩下灿烂的星辰与迷人的大海。
郑轩抓着李瑶林的手臂语无伦次地询问:“这是什么灯光？娘，是什么效果？”
李瑶林一本正经地科普:“这叫海火，是一种海水发光的现象，由会发光的浮游生物发出来的。”她也不算撒谎，只不过一般“海火”没有这效果。
郑轩激动得发出尖叫:“啊，太美了！”
她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拍照，正好孙奋给她打电话，她想也没想就挂了，生怕被孙奋的电话耽搁她拍照。
没一会儿，光芒淡去，慢慢地，大海又归于幽深。
郑轩十分遗憾地对李瑶林说:“没了啊？我还想让你帮我拍几张照片呢！”
李瑶林微微一笑:“有机会还是能再看到的，好了，这边风有点大，别着凉了，回去吧！”
郑轩挽着她的手臂，幽怨地说:“你是故意的吧？故意引诱我留下来帮你做周边。”
李瑶林侧过脸去，微微低下头看她，嘴角噙着一抹笑:“嗯，我是故意的，你对我这个提议心动了吗？”
压力给回郑轩这边。
郑轩摸了摸凸得还不是很明显的小腹，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。
如果她没有怀孕，也没有跟孙奋结婚，李瑶林的提议将会是非常具有诱惑力的。
不过，没有这个前提的话，她已经在那世界五百强外企上班了，李瑶林也不一定会找她不是吗？
往回走后，俩人都没再讨论情感生活方面的话题，郑轩就像个好奇宝宝，一直在询问行舟岛的“未解之谜”，她还说:“都怪那本杂志，写了上篇没下篇，让我抓心挠肺。还好有你在，我想知道什么，你都能告诉我了。”
“什么杂志？”
“好像叫《出发·我们的旅行》，一本旅游杂志，这期封面就是行舟岛，你不知道吗？”
“喔，我知道，只是没想到你会刚好看到那本杂志。”李瑶林狡黠一笑，“如果是这样，为了下个月的杂志销量着想，我就不告诉你答案了。”
郑轩控诉:“你怎么能这样？太过分了。”
……
这一天夜里，郑轩难得睡了个好觉，也做了个美梦。
第二天一早，李瑶林起床的时候，郑轩也爬了起来。因为起得早，她幸运地看到了昨晚爬上沙滩休息，没来得及回到海里活动的绿海龟。
看到一群伴着朝阳出海觅食的海鸟，郑轩不禁回想起了昨晚的梦，那个梦很长，也很美好，可偏偏那个美梦里没有孙奋。
“要不要进去看龟蛋？”李瑶林问郑轩。
郑轩瞬间来了精神:“可以吗？”
李瑶林将她带到孵化房外，她左看右看，也没看到有龟蛋:“在哪儿呢？”
“在沙子里埋着等孵化呢！”
郑轩:“……”
那你还叫我过来看？看毛线啊！
李瑶林哈哈大笑，指着黑板上贴的照片，说:“看这儿！”
这些照片都是龙峰等人将龟蛋掏出来转移时拍下来的。
郑轩看着照片，脑海中却已经勾勒出一幅她把海龟产卵的模型捏出来的画面，顿时心中汹涌澎湃，问:“娘，搞文创的事你是认真的吗？”
李瑶林知道她的心里有了主意，便说:“工作上的事，我从不开玩笑。”
“那我想试试。”郑轩目光坚定。
她从未想过爱好也能成为职业，毕竟以前做手工都只是利用课余时间做来玩的。哪怕知道她一直都有这个爱好的孙奋，也不认为这能成为一份正经的工作。
可她面对喜爱的事物，脑海中自觉产生将其做成模型的反应是骗不了自己的。
刚好她也了解文创产品的生产流程，虽然不是很专业，但也是一次全新的尝试啊！
忽然，她有些为难地说:“不过娘，我对油市不了解，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能加工的工厂，我所认识的人里，大多数都在羊市。”
李瑶林明白她的意思了，说:“那就选你认为靠谱的厂家合作，在哪里无所谓。至于你的上班地点……这本来就不是一个天天待办公室的岗位，在羊市反而更加方便你与厂家交流、验收。不过要加深开发设计方面的交流，少不得你经常回来这边，会很辛苦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没关系，慢慢考虑。实在不行，你就在羊市扯一个开发团队，注册成工作室，自己当老板，我给你授权，到时候按比例分成。”
郑轩点点头:“我尽快给你答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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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轩的身边只有婚拍工作室的两位工作人员，李瑶林问:“孙师兄呢？”
“他不舒服，在房间睡觉。”
“不舒服？医师都下班了。他要不要紧,要不我安排客船将他送到对岸,坐车去医院？”
“他犯病了，不用管他。”
“犯病了才更要重视吧？”李瑶林可不希望有人死在行舟岛上。
不过以前也没听说孙奋有什么病啊？
郑轩本来有些严肃的小脸顿时绷不住,噗嗤笑出声,她指了指脑袋说:“他脑子有坑,病得不轻。”
李瑶林:“……”
她看出来了,这对夫妻估计是吵架了。
又问:“那他晚饭怎么解决？”
“让他煮泡面呗！”郑轩转移了话题,“我好饿啊,有什么要帮忙的，我来！”
李瑶林便结束这个话题，把打火锅的食材都拿出来,让他们去洗,自己则杀鱼、剥虾皮做虾滑。
吃饱喝足，众人把桌子和厨余垃圾收拾干净。婚拍工作室的人跟李瑶林不熟,就先回去休息了，郑轩则随李瑶林到岛上散步，消消食。
望着对岸璀璨的灯火,郑轩问李瑶林:“晚上的时候，岛上就只有你一个人,你不会害怕吗？”
“没什么好害怕的，这里很安全，而且有值夜班的安全员，保护区那边也有保护员。”
“喔~”郑轩忽然问，“娘,其实你就是行舟岛的岛主，售票员口中的老板吧？”
夜晚的海风有些大，郑轩的头发被吹乱了，她抬手将发丝挽回耳后，而后静静地看着李瑶林。
李瑶林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白，笑了笑，也给予了肯定的回答:“是。”
郑轩努努嘴，兀自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，才说:“拿到船票的时候我就有点怀疑了，但是觉得这个答案有些离谱，就没多想。后来我上网查了一下，搜‘行舟岛岛主’没搜出什么结果来，但搜经营行舟岛的海神假日公司，倒是搜出了老板的名字。”
李瑶林笑说:“还是轩哥聪明，绮桐都没敢往我身上猜呢！”
郑轩无奈地说:“认识你的人谁会往这上面想啊！”
“也是。”李瑶林颔首，“你可得替我保密啊！”
“那你得先告诉我，你怎么摇身一变成岛主了？不会是被坑来当法人什么的吧？还是说，你丫的根本就是个富二代，大学一直隐瞒身世？”
“我签了保密协议，有些事不能告诉你，只能说，我也是替人打工的。”
郑轩也不是真的要刨根问底，知道她有难处，便不再多问，反而主动转移了话题:“这里真的好美！”
李瑶林问:“婚纱照拍得怎么样了？”
“下午的时候拍了一套。”郑轩叹气，“在这里拍婚纱照很好看，但……”
李瑶林听出了她的未尽之言:“但你不快乐？”
“我在这里玩得很开心，只是最近我越来越怀疑跟他结婚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。”
从知道怀孕那一刻开始，至今，她在心底做了多少挣扎？每一次挣扎，都会被一道无形的枷锁给束缚住。
——“孙奋二十五了，结婚和要孩子的事不能再拖了。”
——“你生完孩子回公司上班，以后就可以专心上班啦，没有在事业上升期生孩子的烦恼。”
——“你的子/宫/壁本来就薄，打掉的话，以后想要孩子就难了。”
——“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，你舍得轻易分开吗？”
——“孙奋顾着工作也是为了给你和孩子更好的生活条件啊，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呢？”
——“到时候有公婆给你带孩子，怕什么？”
……
束缚在她身上的枷锁越来越多，今天孙奋更是在她的底线上反复横跳，让她心累，难以呼吸。
“你很焦虑。”李瑶林说。
郑轩回过神，叹了口气:“我本来通过了一家世界五百强外企的面试，结果入职前的体检报告一出，那份工作就没了。最近我一直在投简历，可哪家企业会招一个孕妇啊？
“没有工作，没有收入，衣服和化妆品都得为将来的奶粉尿布让步。孙奋的爸妈说得好听，坐完月子后让我去上班，他们帮我带孩子，可他们天天念叨生男孩，我能想象，如果生不出男孩，他们肯定会将孩子丢给我自己带。“还有，他爸妈说彩礼给万八，到时候回村里摆酒席，正好把这万八拿回去……”
李瑶林知道孙奋是羊市从化区人，家里有一片荔枝园，又是家中独子，家人难免有些重男轻女。
这些事郑轩以前都没跟宿舍的人说过，一来，她跟李瑶林一样，本身也不是那种会将心事轻易告诉别人的性子；二来，这些事也不算光彩，说出去有些丢人，还容易被人指指点点。
可如今她正好需要一个倾诉和宣泄的机会，她知道了李瑶林的秘密（岛主的身份），才能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地把秘密和心事告诉李瑶林。
忽然，李瑶林问她:“你现在还在做手工吗？”
这个话题转移得太快，郑轩险些没能反应过来:“啊？没有，最近都没空，而且他爸妈也不给。”
郑轩有个爱好，就是闲暇的时候做点手工艺术品。高中时期玩折纸，大学时期混“娃圈”，没钱给娃娃买衣服就自己做。
后来她给娃娃所做的衣服、饰品意外受欢迎，就改为做手工饰品了，为此还把花在娃娃上的钱都赚了回来。
再后来，她开始做手办……一直到大学毕业。
她在这方面的本事可比她所学的专业要强，也算是“不务正业”的典范了。
李瑶林说:“那你有没有打算继续做下去？要不直接来我们这里上班，就负责文创产品的设计、生产工作。”
郑轩:“……”
该说不说，真不愧是拼命娘吗？能在这种节骨眼谈工作。
她刚才还在为自己灰暗迷茫的人生而多愁善感，李瑶林一句话就让她被金钱所腐蚀，满脑子都是周边大卖的美好画面了呢！
虽然李瑶林看似对她的感情生活和状况漠不关心，但她们好歹一起住了四年，她知道李瑶林的性格，嘴上不说，实际上就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对她的关心和支持。
如郑轩所想，李瑶林确实是想适当地转移她的注意力，免得她越想越多，越发焦虑，最终陷入抑郁焦躁的境况。
不过，搞文创产品这件事李瑶林也是有在认真考虑的。
最近海龟的热度很高，很多游客都是冲它们来的，只是没法与海龟近距离接触，始终有些遗憾。所以有游客留言说想要海龟的模型，问行舟岛什么时候能出周边。
正好名字征集活动也进入到了尾声，李瑶林就在想，等海龟的名字定下来后，就着手准备设计生产文创产品。
文创产品不仅能赚钱，还能加深游客与行舟岛之间的联系、提高行舟岛的名气与游客印象。
它本身也是一种品牌的象征，行舟岛既然要打造独特的旅游品牌，那模型、纪念品什么的也必须跟上啊！
可惜她对这行了解不深，身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郑轩。
“娘你真的……”郑轩哭笑不得，过了会儿，眼眶便含了泪，“我今晚要跟你睡！”
李瑶林故作娇羞:“啊，不太好吧，听说怀孕头个月都不宜……”
她话没说完，被郑轩扑过来打了一下:“滚滚滚，我是要跟你睡，不是要被你睡。”
这么一番打闹，郑轩心里舒坦了许多，没有刚才那么郁闷了。
“心情好点了没？”李瑶林问她，“没好的话，再给你看点东西。”
到嘴边的“好了”被郑轩给咽了回去。
李瑶林将她带到了钓台那边，这会儿潮水已经高涨，很多礁石都被淹没在海潮之下，钓台要是再低矮一些，只怕也会被潮水没过。
“来这里做什么？”郑轩走得十分小心翼翼，生怕脚下的木头会突然断了，她会掉入黑暗幽深的大海中。
“等等。”李瑶林说着。
过了五分钟，郑轩无聊得有些犯困了，打算喊李瑶林回去，只是她才错开眼睛，钓台下方的海面便忽然浮现一阵五彩缤纷的星光，它随着海浪起伏，像是流淌的星河。
她以为是困迷糊了，不确定地揉了揉眼睛。
光芒没有散去，反而越发明亮。
慢慢地，整片海面都亮了起来。郑轩仿佛置身于星光之中，瞬间就忘却是世间的一切烦恼，满心满目都只剩下灿烂的星辰与迷人的大海。
郑轩抓着李瑶林的手臂语无伦次地询问:“这是什么灯光？娘，是什么效果？”
李瑶林一本正经地科普:“这叫海火，是一种海水发光的现象，由会发光的浮游生物发出来的。”她也不算撒谎，只不过一般“海火”没有这效果。
郑轩激动得发出尖叫:“啊，太美了！”
她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拍照，正好孙奋给她打电话，她想也没想就挂了，生怕被孙奋的电话耽搁她拍照。
没一会儿，光芒淡去，慢慢地，大海又归于幽深。
郑轩十分遗憾地对李瑶林说:“没了啊？我还想让你帮我拍几张照片呢！”
李瑶林微微一笑:“有机会还是能再看到的，好了，这边风有点大，别着凉了，回去吧！”
郑轩挽着她的手臂，幽怨地说:“你是故意的吧？故意引诱我留下来帮你做周边。”
李瑶林侧过脸去，微微低下头看她，嘴角噙着一抹笑:“嗯，我是故意的，你对我这个提议心动了吗？”
压力给回郑轩这边。
郑轩摸了摸凸得还不是很明显的小腹，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。
如果她没有怀孕，也没有跟孙奋结婚，李瑶林的提议将会是非常具有诱惑力的。
不过，没有这个前提的话，她已经在那世界五百强外企上班了，李瑶林也不一定会找她不是吗？
往回走后，俩人都没再讨论情感生活方面的话题，郑轩就像个好奇宝宝，一直在询问行舟岛的“未解之谜”，她还说:“都怪那本杂志，写了上篇没下篇，让我抓心挠肺。还好有你在，我想知道什么，你都能告诉我了。”
“什么杂志？”
“好像叫《出发·我们的旅行》，一本旅游杂志，这期封面就是行舟岛，你不知道吗？”
“喔，我知道，只是没想到你会刚好看到那本杂志。”李瑶林狡黠一笑，“如果是这样，为了下个月的杂志销量着想，我就不告诉你答案了。”
郑轩控诉:“你怎么能这样？太过分了。”
……
这一天夜里，郑轩难得睡了个好觉，也做了个美梦。
第二天一早，李瑶林起床的时候，郑轩也爬了起来。因为起得早，她幸运地看到了昨晚爬上沙滩休息，没来得及回到海里活动的绿海龟。
看到一群伴着朝阳出海觅食的海鸟，郑轩不禁回想起了昨晚的梦，那个梦很长，也很美好，可偏偏那个美梦里没有孙奋。
“要不要进去看龟蛋？”李瑶林问郑轩。
郑轩瞬间来了精神:“可以吗？”
李瑶林将她带到孵化房外，她左看右看，也没看到有龟蛋:“在哪儿呢？”
“在沙子里埋着等孵化呢！”
郑轩:“……”
那你还叫我过来看？看毛线啊！
李瑶林哈哈大笑，指着黑板上贴的照片，说:“看这儿！”
这些照片都是龙峰等人将龟蛋掏出来转移时拍下来的。
郑轩看着照片，脑海中却已经勾勒出一幅她把海龟产卵的模型捏出来的画面，顿时心中汹涌澎湃，问:“娘，搞文创的事你是认真的吗？”
李瑶林知道她的心里有了主意，便说:“工作上的事，我从不开玩笑。”
“那我想试试。”郑轩目光坚定。
她从未想过爱好也能成为职业，毕竟以前做手工都只是利用课余时间做来玩的。哪怕知道她一直都有这个爱好的孙奋，也不认为这能成为一份正经的工作。
可她面对喜爱的事物，脑海中自觉产生将其做成模型的反应是骗不了自己的。
刚好她也了解文创产品的生产流程，虽然不是很专业，但也是一次全新的尝试啊！
忽然，她有些为难地说:“不过娘，我对油市不了解，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能加工的工厂，我所认识的人里，大多数都在羊市。”
李瑶林明白她的意思了，说:“那就选你认为靠谱的厂家合作，在哪里无所谓。至于你的上班地点……这本来就不是一个天天待办公室的岗位，在羊市反而更加方便你与厂家交流、验收。不过要加深开发设计方面的交流，少不得你经常回来这边，会很辛苦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没关系，慢慢考虑。实在不行，你就在羊市扯一个开发团队，注册成工作室，自己当老板，我给你授权，到时候按比例分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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