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章 第81章_宠婢无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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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章 第81章

  “为何要杀了他?”昏暗的室内,隐约可见两个身影,说话的是站立的人。

  墙边椅子上坐着一个人,身形略显佝偻,闻言冷哼一声:“那你还想放回去?他虽然是个孩子,但是机灵得很,怎么保证他没发现什么?”

  站立的人一默,声音几分不忍:“他喂了药一直睡着,不会知道。”

  “你是不是把以前的都忘了?还记得自己是谁?”椅子上的人重重拍着桌子,嗓音苍老又难听,“我教你的,你也忘了,居然因为一个孩童仁慈?”

  “毕竟他与这件事无关。”男人声音弱了下去。

  “无关?那你能抓来溥翰墨还是萧然?”那人反问,而后一语定下,“不要坏事,接下来咱们就看看,宏义王唯一的儿子死在南渝的京城,这两国会怎么做?”

  “他……一定要这么做?”

  苍老的声音桀桀笑着,难掩阴冷的得意:“两日后就让世人亲眼看着,北越小王子的尸首飘于护城河上。瞧,这是南渝保护不力。”

  男人再也不说话,推门走了出去。

  。

  伯府,安亭院书房。

  书案上摆满了纸张,桌边的地方突兀的搁着一个小碟,碟子里不是吃食,而是装着好看的玛瑙。

  正是在猎场时,龚拓由河底里摸上来的那些。

  只见他手里攥着一方砂纸,正在细细打磨手指尖的玛瑙,想要将突出的地方磨得圆滑。

  阿庆把送来的信小心放下,便往人手中看去。外面翻了天,连皇帝都惊动了,满城的在寻找北越小王子,他的主子如今在这边闲适的打磨珠子。

  “你觉得是拐子所为吗?”龚拓问,眼皮掀了下。

  阿庆心里细细思忖,而后回道:“小的倒知道,拐子偷的孩子大多是穷苦人家的;富人家孩子他们多半不敢,更何况是北越的皇族。”

  那么多看守在,拐子不会那么不长眼。

  龚拓嗯了声,视线留在珠子上,又问:“那么,为何会对一个孩子下手?”

  “有仇嘛。”阿庆脱口而出,后知后觉的往主子看了眼,赶紧闭了嘴。

  龚拓捏着珠子,放回小碟内,琢磨着这两个字:“有仇?”

  和谁的仇?溥翰墨的,凌无然的,还是他龚拓的。

  这时,宋夫人进了书房,手里握着一本册子。

  阿庆有眼色的说去泡茶,便离开了书房,留下一对母子俩。

  “母亲来了。”龚拓淡淡一声,随后起身。

  宋夫人颔首,她很少来安亭院,次数屈指可数。明明是自己的儿子,偏得比和陌生人说的话都少。

  她走去墙边椅子上坐下,把册子往桌上一搁:“那些牙婆找回来的,有不少孩子的信息,你看有没有用,回头也跟无双那边说说,别让她一直等着。”

  龚拓看眼册子,应了声是,也就与宋夫人隔着桌子坐下。

  他不说话,宋夫人往他看了眼:“你想要娘做什么,就开口。谁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,明着是一个孩子丢了,可牵扯的太多。”

  她是将门女,自然晓得这其中利害。一个北越皇族若在南渝被害,后果不堪设想。

  “还有,”宋夫人又道,“无双现在应当很煎熬,你但凡有点儿进展,切记跟她去说说。说句不中听的,小王子若真有事,你和她也就……”

 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,但是龚拓心里比谁都清楚。溥遂如遇不测,那么他和无双绝对再无可能。凌无然绝不会同意妹妹留在大渝,会带她远离。

  “有劳母亲了。”龚拓收起册子。

  一个小小的接受举动,宋夫人百感交集,脸上不觉挂上笑:“没有。娘不打搅你了,你忙。”

  说完,她站起身,出了书房。

  等在外面的秋嬷嬷一眼看见宋夫人嘴边的笑,心中欣慰,母子俩也算是有些进展了。

  。

  驿馆。

  眼看一天即将过去,仍是没有溥遂的消息。皇帝特意派了于和通过来,说是竭尽全力寻找小王子下落。

  凌无然情绪很不稳,几次想跑出去,俱是被女官给拦了下来。出不去的她,只能嚎啕大哭,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坚强。

  无双很是心疼,孩子丢了,这是要毁掉一个家,好端端的人都变得不成样子,屋子里再听不见欢声笑语。

  “无双,你回去休息,这边我留下看着。”凌子良劝了声。

  无双站着不动,现在都急得要命,那有什么心思休息?

  “大哥,遂儿真的还在京城吗?为什么就是找不到?”

  凌子良担忧的往内间看了眼,小声道:“昨日一起进的城,后来人一丢,城门就封了,他出不去。”

  无双点头,想起龚拓的话。早在先前他说过,北越使团里不对劲儿。那么溥遂的失踪,是不是熟识的人所为?

  想着还给凌无然炖着药,她走出房来。

  水房中,阿勤正在煎药,手里摇着蒲扇。也不知道想什么出了神,连汤药溢出来都没有察觉。

  无双赶紧过去,拿着长筷搅了搅,汤汁才收了回去。

  “姑娘。”阿勤赶紧站起来。

  “我来就好,”无双用布巾包上药罐把手,从小炉上取了下来,“你累了,回去歇歇罢。”

  阿勤摆好药碗,闻言摇头:“没,我不累。”

  无双往药碗到了药汁,不禁往阿勤脸上看去:“还说不累,脸色很不好看。”

  “姑娘关心。”阿勤扯扯嘴角,问,“小王子有消息了么?”

  无双摇头,轻轻一叹,再没说什么。她现在也不知道,该怎么去查,总觉得脑子里被什么给塞满,乱的厉害。

  把药送去给了凌无然,无双重新出来。既然没有头绪,她就想着在驿馆里转转,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。不想打草惊蛇,她谁都没说。

  刚拐出院门,就碰到准备出去的萧远洲,人一脸的严肃,看得出一直不停的奔忙寻找。

  “阿双,”萧远洲往院子看了眼,问道,“王妃她怎么样了?”

  “大哥在照顾姐姐,人比早上好了些。”无双回道。

  萧远洲浓眉皱了下,脸上再不见爽朗笑意:“等把小王子寻回来,阿双连并大哥,咱们一起回北越,这样的南渝不待也罢。”

  回不回北越,无双现在真的顾不上想。不过萧远洲说这话也难怪,毕竟溥翰墨是客,却丢了人的儿子,难免会让人觉得南渝防范松散,不重视对方。

  见无双不语,萧远洲又道:“我出去再看看。”

  无双道声好,待人走远,自己这边也继续。

  在驿馆走了一圈,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。

  到了晚上,龚拓过来了驿馆,与溥翰墨在前厅见面,没说几句话便不欢而散。后者显然已经听够了稍安勿躁的话。

  无双等在外面,见着龚拓走出来,便迎了上去。

  “去前面说话罢。”龚拓指着不远处的安静处。

  无双会意,两人走到了游廊下。

  头顶上的灯笼散着微光,映着龚拓五官分明的脸:“牙婆这边我帮你去查了,没有线索。给的那些孩子的讯息都是之前的,和溥遂完全对不上。”

  无双脸上难掩失望,一天一夜了,仿佛过了很久,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绝望。若是牵扯自己,她会去挣,可是溥遂是个五岁孩童,一点儿能力都没有。

  “无双,”龚拓看着憔悴的女子,心疼的捧上她的脸,“你说句话,别憋着。”

  无双眼睛发酸,瘪瘪嘴:“我没事儿。可这么久了都没消息,让人害怕。”

  是真的害怕,怕孩子已经被送远,不愿去想是不是已经被害,心里小心地维护着最后的火苗。

  “会找到的。”龚拓双臂一圈将人抱住,察觉到她在发抖,那是她真的在害怕。

  无双啜泣一声,忍了一天实在难受,她不敢哭,怕影响凌无然的情绪,一直开解宽慰着对方。

  两人拥着,在这一处昏暗的地方。

  龚拓手轻拍着无双的后背,任她哭出声来。他知道她也承受了很多,她一直想要个家,姐姐的幸福让她生出希望和憧憬,她用另一种方式维护着这些美好。然而溥遂的事,打破了她想维护的美好,她害怕这个家再次塌掉。

  “我,”无双吸吸鼻子,从龚拓胸前起来,极力想压下浓浓的鼻音,“你衣裳给弄脏了,抱歉。”

  “没什么。”龚拓手掌托着她的后脑,面色认真,“有件事,我想和你说。”

  无双听得他出话里的严肃,遂扬起脸看他:“你说。”

  “溥遂,”龚拓说出这个名字,指肚帮着抹去无双眼角的泪,“你有没有想过,他可能根本就没在城内?”

  “何意?”无双一时不解,脑中盘旋着这个疑问。她昨日没有跟着一起回来,不知道具体如何,但是所有人都说溥遂进了城门。

  “随从只说进城门前,看见溥遂在车上,”龚拓话语一顿,“万一车上的不是溥遂,又或是那随从说了谎?”

  无双心口一提:“所以,我们都被套住了,一直在城内找,这本身就是别人希望我们这么做。”

  困在原地打转,其实再怎么找都不可能找到溥遂。

  龚拓点头,声音很轻:“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。”

  “我明白,知道怎么做。”无双应下。这件事不能说出去,不管是溥翰墨还是凌无然,这两人现在急疯了,若是知道肯定冲出城,大张旗鼓寻人,到时候溥遂反而更加危险。

  “我不能久留,要走了。”龚拓道了声,手松开了无双,随后转身。

  无双跟上两步,本已伸出的手缩了回来,小声道:“你小心。”

  敌暗我明,这绝不是件易事。

  “知道。”龚拓回头,对她摆摆手,随后身影出了驿馆大门。

  无双用帕子擦干净自己的脸,确认不会被看出哭过,这才准备去凌无然房里看看。

  走到一半,见着回廊上两个人在说话。

  两人也察觉了她的脚步声,齐齐转头看过来,是萧远洲和阿勤。

  阿勤先走了过来,开口道:“萧大人的手伤了,我去拿了瓶伤药。”

  “你们女子就是小心,”萧远洲不在意的笑笑,特意扬了扬手,“我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。”

  如此,无双正好看见人右手上的一道口子,还在往外渗着血水。

  “我看看,伤口是要处理,不然会恶化。”她走过去。

  闻言,萧远洲也配合,手平摊开展示出自己的伤口:“听到巷子里一个孩子哭,我跑进去,不小心被墙上的铁器划了下。”

  无双皱眉:“这伤口看着有些深。”

  说着,她拿过伤药,拔开瓶塞,轻轻将药粉往萧远洲的伤口上撒,一遍叮嘱着:“还是让郎中看看的好,莫要大意。”

  下面又用绷带给人把手包扎好。

  两人靠得近,地上的影子凑成了奇怪的形状。

  萧远洲低头,能看清女子纤长眼睫的轻颤,相比于北越女子,无双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温柔

  “这两日,大人的手莫要沾水。”无双嘴里叮嘱着,下一瞬秀巧的鼻尖一皱,手里动作跟着顿住。

  “有劳阿双了,”萧远洲客气道谢,正反看着收拾好的手,“你手里真仔细,破了的衣裳修补的看不出来,连缠个绷带都这样整齐。”

  无双收回手,垂在在身侧,没说话,嘴角扯出一个笑。

  “姑娘不但手巧,人也善良,”阿勤接话道,手里攥着空掉的药瓶,“不像其他南渝人,坏得很。”

  “能让阿勤说好的人可不多,”萧远洲道了声,随后望着不远处的院子,脸色凝重下来,“我去看看王妃。”

  无双看去萧远洲的脸上,轻轻问了声:“小王子还是没有消息吗?”

  萧远洲摇头:“还没有……”

  “那么,萧大人快去忙罢。”无双不等人说完,便道了声。

  萧远洲颔首,最后转身向着溥翰墨和凌无然的院子走去。阿勤也跟着同行,要去给凌无然煎药。

  夜风从回廊穿过,摇晃着挂在檐下的灯笼,光线忽明忽暗。

  两人已经走远,无双还站在原处。她袖下的双手攥着,指甲掐进手心,嘴里,她咬着自己的舌尖,生怕自己冲口而出相问。

  适才,她给萧远洲上药,嗅到了他身上一缕气味儿,不算明显,可是她很熟悉。

  是雄黄的味道,确切来说,是龚拓昨日给她的那个驱蛇香囊的味道。从猎场回来后,香囊被溥遂拿了去,好奇的挂在自己的小粗腰上,当时她还被孩子的样子逗笑。

  所以,为什么萧远洲的身上会有雄黄的味道?他明明昨日大清早就回了京城,不会知道驱蛇香囊的事情。

  猛地,无双打了个激灵,浑身发冷。

  作者有话说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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