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第 28 章_宠婢无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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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第 28 章

  巷口外,豆腐三的嗓子吆喝两声,那是新出的豆腐已经开卖。不久,邻里听见,就会端着盘子前去称买。

  无双身子往后一收,脚步退回门槛内。清晨起来只是简单的收拾,黑黝黝的发辫从耳下过来,搭在肩上。

  她的模样没有丝毫改变,只是脸颊相较以前,多了活力的红润。

  “进来罢。”无双身子一侧,让开院门。

  龚拓嗯了声,脸上不由浮出笑意,随后大跨步进到院子,顺手将伞放在大门檐下。

  四方的小院子,放眼看去便尽收眼底。简简单,毫不起眼,若说有什么特别之处,那便是院中那株老桂花树,花香甚为浓郁。

  院中潮湿,好歹檐下干净,无双从屋中拖出一把凳子摆好,瞅了眼在院中巡视的男子世子,请坐罢。”

  闻言,龚拓看去檐下,随后走过去“现在认我了”

  他还记得昨日将她堵住,她咬死不是无双,也不知道在犟什么

  说着,他抬起自己的手,送到无双面前,上面至今留着一排整齐的压印。

  无双避开他是视线,余光在他手上划过∶昨日是我失礼,世子莫要责怪。

  她的语气客气又疏离,龚拓脸上笑容一淡,将手垂下∶我没怪你。这一年多你就在这儿?为什么不去找我

  他查了很多,但是心中总有解不开的疑惑。

  无双见他站着不想坐,往旁边离开一步∶“事情都过去了,世子有自己的前程,而无双亦习惯了现在的生活。”

  柔软的声音如破冰清泉,涓涓的流淌,每个字清清楚楚,脸上神情认真。

  她想了一夜,既然命运让他俩再次相遇,她又不想再次逃走,那就索性说个清楚罢。左右,她不会跟他回去。想通了这些,现今面对他,情绪也平淡了很多。

  龚拓盯着她看,好像要将人看透一般你说什么

  桂花树被秋风摇了下,花儿朵朵坠落。

  无双面色恬淡,半垂的眼睫浓密,落在眼下一片阴影∶“世子回去罢。”

  可你,龚拓面上的笑淡了干净,原本带着喜悦的眼中蒙上冰凉,说过会等我回来,是不是啊,无双?”

  她说的,会等他回来,还给他求了平安符;他从离开京城北上开始,每日都会想她,还有他们俩的孩子。她现在对他说,让他回去

  胸口的憋闷来的汹涌,龚拓没想到,他一直找的结果竟是这个。

  他想她是被人逼迫离开,想她胆小才躲在这儿,想她在这样矮小的房子内,日子艰辛……他来了,她不该将过往说清楚吗

  无双并不反驳,自己说过什么,她记得清楚,他可能认为自己用这些话骗他。可是,这样的话不是他想听的吗?她从来做的就是,对他顺从,自然说话也是。

  到如今,他开始计较话的真假了吗

  世子,她深吸了口气,语气仍是轻轻柔柔,无双不想回去了,念着五年侍候的情分,请您成全。”

  无双转过身来,像以前那样,对着龚拓弯腰作福礼,垂首间,露出细弱柔嫩的脖颈。

  龚拓皱眉,后牙根咬重了些∶“成全你也知道是五年,如何成全”

  笑话

  如果是以前在恩远伯府,生气发怒的龚拓,无双会小心谨慎,然后做着他喜欢的样子,任他拿捏。可现在她不想了,她已经挣脱原来的生活,好容易走到这步,她不想放弃,重新锁回那四面墙内。

  她看着他,眼睛清明澄澈∶“在这里,我挺好的。虽然没有锦衣玉食,但是人很松快,邻里对我很好。”

  从来,她想做的是个简单的人,不是一件被人随手把玩的物什。

  龚拓抿了薄唇,一语不发,直直盯着无双,想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惊人之语。

  世子人中龙凤,将来必定一番大作为,无双轻轻说着,无双早在牛头岗的那场动乱中,丢了性命。事情往前看,过去的过去罢。”

  两人相视,时光好像定格在这一刻。墙外,有小孩的嬉闹声,新的一天正式开始了。

  ”无双”龚拓唤着这个名字,突然觉得陌生起来,到底是面前的女子变了,还是他从来就没看清真正的她

  她前面说的这句,分明就是提醒他,若他强带她回去,他的好声誉就会毁掉。有心人,必会将这件事情渲染,继而影响他的仕途。

  无双猜不透龚拓在想什么,又说了句∶“还要去帮嫂子忙,世子请便。”

  说完,她抱起茶罐,转身下到院中,随后脚步不停,出了院门。

  龚拓独自站在那儿,泥泞的地上陷进两个脚印。浑身笼罩的阴冷,在巷中等了半夜,答案并不是他想要的。

  “呵,”他忽的嗤笑一声,随后扫眼空荡的院门,“这里过得舒心”

  是,她说的没错,他肯定不会明目张胆对她怎么样。可若说让他放弃,那也不可能。

  这厢,无双到了茶肆,整个人有些脱力。头一回,她这样平静的对着龚拓,说出自己的不愿意不哭不闹,也让他清楚明白。

  只是,她不知他能否听得进去。

  她站在水房中,脑中旋转着各种场景,加上没吃饭,晕的厉害。

  布帘掀开,无双惊得瞪大眼睛。

  怎么了云娘笑了声,将两块点心往无双手里一塞,吓成这样,嫂子是鬼啊

  无双木木的低头,手心里两块花生酥,眼睛又开始不争气的发酸∶“嫂子,我想去陆先生家茶园看看,学学采茶。”

  “茶园”云娘蹲下,在炉灶中生火,“以前叫你都不去,现在想去了行,我还怕你整日在家里闷坏了。”

  无双扯扯嘴角,往水壶中舀水∶“突然想去看看,下面天冷了,再要看就得来年了。而且,那里离着我爹的墓近,寒衣节了,想去祭奠下。”

  也是,这是应该的。云娘敛了笑,往火里填了块木头,我也该给泾儿的爹烧些东西。

  两人沉默着,彼此想着自己的心思。

  云娘站起来,手在围裙上一擦“无双,若是你有意,就试试和陆兴贤相处下。我可听说有人给他提亲,他肯定是会再娶的,不过就是之前亡妻,加上买卖忙,抽不出空。”

  无双刚才还在苦恼,现在云娘又开始唠叨,真有点老母亲恨女不嫁的意思,便就不说话,听着人一句有一句。

  陆兴贤,她没想过要和人家如何。去茶园不过是想躲开龚拓,沧江每次决口都是在清南,所以他肯定是从清南过来,在观州呆不久。

  兴许,她和他相遇只是意外。毕竟她只是一个奴婢,把她真带回去,还不天下大乱?他那样精明的人,自然心里明白利害。

  外面来了人,云娘掀帘出去,刚到一半又回过身来∶“我今儿听到个事儿,挺吓人的。”

  无双往人脸上一看,笑了声∶“嫂子也有怕的事?”

  云娘嗔了一眼,而后道“朝廷拨下来修沧江堤的银两,道上被劫了,就在昨晚。”

  官银都敢劫?什么人如此大胆?无双问了句。

  “说是乌莲寨干的,神不知鬼不觉。”云娘打了个寒颤,随后松开帘子,“什么世道?”

  无双提着水壶放去炉上。乌莲寨的事她多少听过,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儿,一般百姓他们不会动,劫掠的大都是往京城里权贵家送的钱财。

  有人说他们是劫富济贫,替天行道,也有人说他们凶狠残忍,死不足惜。

  一日很快过去。

  日头西沉,无双去了书院接曹泾。

  去时,正看见曹泾拿着一本书向别人请教。那是一个坐着轮椅的年轻人,远远地只能瞧见个模糊的侧脸,但是能感觉出人的清雅气质,手里似握着一把羽扇。

  人很耐心的给曹泾讲着,小家伙很有礼,对着人深深鞠躬。

  无双看着曹泾跑出来,往前迎上去。恰巧屋里的先生看出来,无双对人作福,后者颔首回礼。

  “杜夫子呢?”无双问,学堂的先生是个老秀才,她认得。

  曹泾抱着书,头顶扎着一方儒巾∶“杜夫子病了,良先生来帮着带两日。”

  无双只是随意问问,心中可惜,那人看着年轻,却屈居轮椅之上。

  秋高气爽,马车出城。

  陆家的茶园在城南青山,整座山包全是绿油油的茶苗。

  陆兴贤特意陪了无双一起过来,无双有些不好意思,毕竟陆兴贤平日都很忙,几乎看不见他停下脚步的样子。

  我反正要来看看的。陆兴贤头上戴顶草帽,一身利索的短褂,看得出是经常巡察茶园。

  无双知人是客气话,一年多与陆兴贤打交道,虽然都说商人逐利精明,不过待她和云娘,人是实诚的。

  先生没休息好她察觉到陆兴贤眉间的疲倦。

  陆兴贤摆摆手,沿着小道往坡上走“昨晚对账,睡晚了。”

  无双想起云娘的话,说有人给陆兴贤说亲。其实两个人作伴是不错,比如他睡得晚,有妻子的话自然会提醒,也不会忘记时辰。

  还没走出多远,后面追来一个伙计,说是有人找陆兴贤。

  从坡上看下去,就见到一辆马车停在路上,一名女子正从车上下来,身着夺目的紫红色衣裳。以绿色的茶园相衬,红衣十分夺目。

  “她怎么来了”陆兴贤脸色眼可见的淡了下来,眉间蹙起。

  无双见状,往旁边一让∶“先生去忙,我自己随意看看。”

  陆兴贤叹了声,有些歉意的看着无双∶“那你小心,有事就过来喊我。”

  无双颔首,随后提着篮子往一旁平坦的小道上走去。

  穿过茶园,会经过一小片柳树林,一条小河穿流而过,她踩着小路穿行林中。

  才走几步,身旁便跟上一个人。

  无双脚步一顿,心里叹了声。她都躲来这里了,他为何还要追过来?昨日,不是已经说清

  你觉得一个茶商会多有出息?龚拓目视前方,淡淡开口。

  “凭自己本事吃饭,世人大都如此。”无双回了句,大概能让龚拓看得上的人,少之又少吧。

  她不再多说,面容淡淡,继续往前走。

  龚拓跟上,前面女子衣袂飘飘“你身上的百馥香呢”

  无双抿抿唇不回话,那身香气给了她诸多不便,时常引来麻烦。云娘想了个办法,找来一种草药泡澡,次日可以控制体香,但是维持不久罢了。

  “无双。”龚拓去拽无双的手腕,像以前那样拉来身上。

  女子身段轻柔,细腰一转便被控在掌中。

  相较于她前日的激动,现在的无双没有挣扎,一动不动。

  龚拓微诧,垂眸去看无双的脸,发现她并未看他,而是盯着不远处的一处小土包,眼睛一眨不眨。

  无双呼吸凝住,看着河沟对面的柳树下,爹爹的坟前,分明有祭拜过的痕迹。她挣着手,目光没有一点儿留在龚拓身上。

  龚拓似乎看出人的不对劲儿,松了手,下一瞬,无双就从他身边跑开,脚步踩进草丛中。

  前些日子雨水不断,河沟涨了不少。父亲的坟墓被人清理过,旁边躺着拔出的野草。

  无双提着裙子跑过去,绣鞋沾上露水。

  她在坟前站住,地上分明有烧香祭拜过的痕迹,残留的纸灰,极淡的酒气,那草根上带的泥土都是崭新的。

  这,根本就是人刚走。知道父亲坟墓的人,只有他们兄妹三人。

  无双四下张望,提着篮子跑回小路上,一直沿着往前跑,想要追上,心口跳得厉害,嘴角呢喃∶等等我,别丢下无双……

  柳枝轻摇,柔软的像女子的腰肢。

  “无双。”龚拓皱眉,完全不知道人是怎么了?找到她之后,总是觉得不像是以前的无双。

  见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小径上跑着,丢了魂儿一样。他眸色一沉,追上去一把拉住她。

  猛然被拽住,无双身子撞回龚拓身上,发酸的鼻尖撞疼,眼中蒙上一层氤氲。

  你怎么了龚拓语气生硬,紧攥着无双的手腕,待看见她眸中水汽时,语调缓了缓,很疼

  他伸手,拇指指肚去摁她的眼角,受蛊惑般想要哄她。

  无双回神,别脸躲开,咬了下嘴唇,让自己稳下情绪。

  龚拓手落空,一时停在那儿。她没说一句话,但是一个简单的别脸,便给了他回答,她不想他来碰触。

  可是,他就是不想松手。

  那里埋的是谁?他回看去那座土坟,不在意的话,还真像是一座小土包。

  再看无双手里的篮子,不难猜到,她今日是过来上坟。寒衣节,祭拜故去亲人祖先,观州又是她的家乡。

  想到这里,龚拓发觉他对无双的过去知之甚少。只晓得她家破后投奔了韩家,韩家后来将她卖进伯府。而无双对于儿时的事,也很少说。

  她身为一个女子,会读书写字,证明她原本的家庭不错。

  无双看去坟墓,眼中有些哀伤∶“家里长辈。”

  她这也算是说实话,龚拓的心思深沉,在他面前打诳语,说不定反而让他心中生疑,倒不如直说,左右来祭拜也属正常。他总不能这种时候,还强硬的纠缠她罢

  果然,听了她的话,龚拓松开了钳制的手,带着歉意∶“你去吧,我到那边等你。”

  说完,自己先行转身离开,往柳树林外走去。

  无双站在原地,缓了缓气息。心口还在狂跳,手也抖得厉害。

  来祭奠父亲的是谁大哥还是姐姐或者两个人一起

  稳下情绪,心里是无比的喜悦。这世上并不是只剩她自己,她还有亲人,而且就在观州。可是,怎么找到呢

  她深吸一口气,往父亲的土坟走过去。

  在坟前那片清出来的地方,她摆好供品。有一瓶酒,还有父亲以前喜欢的糕点。

  爹爹,双儿过得很好。无双嘴角勾出浅笑,温温软软的,你保佑大哥和姐姐,保佑我们可以团聚。”

  她把东西摆在这儿,正朝着小路的方向,只要有人经过就能看见。如果兄姐回来,就会看到的。

  好容易等到这一天,无双不想错过,便想着留在陆家茶园一两日,万一兄姐回来,一定会去那边打听的,届时她就会见到他们。

  这厢,林子外。

  郁清从城里找到这边,将紧急要务呈给龚拓。在城里时,他已经从阿庆那里得知,龚拓戈到了无双。

  也有一年半多了罢,府里人明面上说无双赎身走了,可实际谁也没亲眼看到,所以更多人认为是人死了。之所以说赎身离开,不过是顾及龚拓的声誉。

  如今人找到了,可也是件棘手的事。带回去和不带回去,都是麻烦。

  “查到什么”龚拓低头看着信,淡淡问了句。

  郁清万年不变一张木头脸,闻言回的也简练∶“官银确实是乌莲寨所为,且是由他们的二当家亲自操手劫走。”

  龚拓抬头看去北方,那边大概是乌莲寨的位置∶“派人盯着各处银楼、当铺,打金师傅,但凡有官银的影子,立即来报。”

  “大人,”郁清有些疑惑,“您是说他们会将官银融掉?”

  “没什么不可能。”龚拓将信甩回给郁清,往前两步,“郁清,什么人的坟墓会没有墓碑”

  乍然的提问,郁清有些摸不清意思,于是回道“却也不少这种情况,就像灾年尸横遍野,得不到掩埋;穷人家没有钱,随便找处荒地安葬。要说普通人家,好赖都会竖一只碑的。”

  “好赖”龚拓琢磨着这俩字。

  若说十年前,无双没有能力为那长辈立碑,但如今却可以。但她没有,任由那土坟没有名姓。

  “你回清南,我留在观州几日。”龚拓开口。

  郁清想了想“大人,这是否……”

  龚拓走去柳树下,立在清澈的河沟旁∶“不是说那位乌莲寨二当家可能在观州吗?”

  郁清也不好再说,这明着是公务,其实分明掺杂着私事。

  无双祭奠完父亲,重新回到茶园。路上并没见到龚拓,心道是人走了,毕竟他可不清闲。

  想着留在茶园两日也不错,可是避开他。他这人虽然霸道,掌控欲强,但是不至于真的动手明抢,他更喜欢别人的臣服,继而心甘情愿。

  陆兴贤寻了过来,看起来脸色不太对劲儿,见着无双回来,终于露出一个笑。

  你想住两日他听了无双的意思,并没有觉得为难,有地方,就是简陋些,你别介意。

  无双心里感激,逃难路上,再脏的地方她都住过,怎么能介意

  茶园里有房子,住着看管茶园的伙计,还有平日里烧饭的婆子。

  一排屋子最边上有一间,那是平时陆兴贤过来,歇息的地方。如今,他让人收拾了下,给无双住。

  先生的客人回去了无双站在门外,问那个乘马车而来的红衣女子。

  陆兴贤扯扯嘴角,简单道“回去了。”

  他看看墙边温婉妖媚的女子,想了想又道∶“就是个客人,想定茶,不知怎么她就来了茶园。

  “这样啊。”无双笑笑,总觉得陆兴贤像是在对她解释。

  陆兴贤也跟着一笑,指着远处的柳树林∶“方才看见有人进林子,还担心你,没遇到麻烦吧”

  一个女子在野外,保不准会碰上些不怀好意的。

  无双摇头“没有。可能,也是扫墓的罢。”

  “那倒是,”陆兴贤点头,手一抬作请,“进去喝茶罢。”

  “先生先请。”无双弯腰行礼。

  “相识这么久,曹姑娘还是这么客气。”陆兴贤笑,似乎语气中有些无奈,“姑娘不介意一道用膳吧从晌午到现在,我还空着肚子。

  无双点头,便也觉得这陆家少主一心扑在买卖上,睡觉吃饭没个准点儿∶“先生还是注意下身体的好。”

  “姑娘说的是。”陆兴贤颔首,眼中露出赞赏。

  两人还没进屋,一个伙计慌忙跑过来,气喘吁吁,说茶园北面烧了起来。

  陆兴贤还没缓上一口气,只能无奈的对无双笑∶“你自己坐坐,我去看看。”

  说完人就跟着伙计往北面跑。

  无双顺着看过去,果然是冒起了烟。茶树娇贵,受不得水,经不起烤,想是谁上坟祭祀,不小心引起了火。

  相较方才在柳林中,现在她心里安定下来,想着与兄姐团聚。

  眼看着,北面的烟消了,应当是火已经灭掉。

  果然,没一会儿,方才的那个伙计跑了回来,说陆兴贤去处理着火之事,不能陪无双用膳。

  陆先生怎么了无双问,一场火不大,怎还需要处理。

  是那发了火的人,硬说咱茶园占了他的地,死活缠着东家要见官。这不没办法,只能去官府澄清。伙计说得无奈,摇摇头,我在这里几年了,还没听过有敢和陆家挣地的。这人,八成是个傻的。”

  说完,伙计道了声请便,便准备离开,去做自己的事。

  无双将人叫住,随后快步进屋,桌上两道青菜,一盆汤,中间宽盘里,是片好的茶熏鸭。看得出,是陆兴贤吩咐过,简单的菜式花了心思。

  走到桌边,茶香气混着肉香往鼻子里钻,让人食指大动。

  她找了一张油纸,把大半盘的茶熏鸭摆上,随后包好。陆兴贤忙得没顾上用膳,想让人带着路上吃。,

  跟来的伙计瞬间知道了她的用意,笑着道“还是曹姑娘想的周到,心地真好。相比,那余娘子简直就……”

  意识到自己多话,伙计闭了嘴,双手接过纸包,然后往山下跑去。

  无双看人离开,想着余娘子是何人?抬头看天,来时还晴朗的天,如今又阴沉起来,眼看着是又要下雨。

  心里才想完,雨点子就吧嗒嗒的落下。

  劳作的伙计茶女们纷纷跑回来,正好趁着这时去伙房用饭

  无双关了门,掰着指头算日子。如果这两天等不到兄姐,就要到下个祭奠的大日子,便是年节。

  “哒哒”,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。看着桌上饭菜,无双想是婆子来收碗碟了。

  遂走过去,双手将门拉开。

  不想门外站的是龚拓,他竟堂而皇之来到茶园

  无双保持着开门的动作,看着并不想放人进去。她心里清楚,一定要让他知道自己的态度,手下意识想将门关上。

  龚拓眼疾手快,手一擎摁在门板上,居高临下∶“下雨了,让我进去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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