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、公鸡震蜈蚣_风水大师穿八零女配tx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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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、公鸡震蜈蚣

  那天晚上,展柔拿着手电筒把单元楼前后看了一圈,当时并没注意到这颗爬山虎,没想到向阳闹肚子的原因竟然是它。

  蜈蚣形状的爬山虎乍一看没什么问题,然而在房间里久住会产生心理映射,大人会觉得不舒服,小孩子或许不注意,但长此以往容易导致小孩肚内生虫,食欲不振。

  庆幸的是,向阳只是肚子疼。

  展柔离开房间,去客厅把向奶奶叫进来,仔细和对方解释了一遍向阳闹肚子疼的原委。

  “向奶奶,您瞧,向阳的床正对房间外隔壁单元楼的水管,水管上的爬山虎形状像蜈蚣,在风水学上,这是对向阳产生了形煞。”

  生活中形煞随处可见,呈锐角的剪刀形状路口,还有后世海城最著名的砍刀大楼。

  当然有形煞就有味煞,小区附近的垃圾场、化工厂散发的味道恶臭难闻,附近的居民久住肯定对身体不利。

  “向奶奶,如果您相信我,现在就去商店买一个瓷公鸡回来,摆放在窗口。”

  向老太太一头雾水,“瓷公鸡?”

  展柔继续解释,“嗯,公鸡是蜈蚣的克星,正好化解了蜈蚣带来的形煞,如果用狮子老虎等猛兽镇压,难免大材小用,如果爬山虎形状是蛇的话,那就用鹅,在我们老家,家家户户都养鹅,院子里基本很少进蛇。”

  如此一解释,向老太太瞬间醍醐灌顶、茅塞顿开,不过还是有点半信半疑。

  向奶奶好歹曾经在妇联工作过,平时没少跑乡村,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,农村出身的人都信地理先生,以前建房子都会找地理先生相看。

  展柔说的话通俗易懂,此刻分析得模样像极了有名望的地理先生,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真的懂这些?可能吗?

  展柔看出来向奶奶的犹豫不定,她也不强行劝说,只笑着说了一句,“向奶奶,试一试又不妨事,万一有用呢?”

  向老太太慎重考虑了一番,觉得展柔的建议不无道理,买个瓷公鸡回来并不费事,因此忙不迭应下,“好,我现在就去买。”

  老人家办事效率高,大院服务社里正好有卖瓷公鸡储钱罐,买回来问展柔行不行,展柔说可以,不过叮嘱对方不要把储钱罐存满,留一半空隙即可。

  向奶奶点头答应。

  “三日后会见效,到时候您告诉我一声。”

  “好嘞。”

  展柔临走前叮嘱向老太太不要和人说她懂风水,老太太一点即通,示意展柔放心,她会守口如瓶。

  第二天,一大早曲晓琴就催展柔四个孩子起床,今天九月一号,各大学校开学。

  马桂芬早起去食堂买了豆浆油条和烧饼,回来给展柔四人碗里各放了一根油条,两块烧饼。

  “来,开学第一天,三姨婆祝你们每人都考一百分。”

  马桂芬说到一百分时故意觑了展柔几眼。

  展柔自然听出来马桂芬在讥讽她,她大大方方看回去,“谢谢三姨婆,我一定会考一百分的。”

  马桂芬尴尬一笑,之后偏过头去,撇了撇嘴。

  展建国还要几天才能回来,曲晓琴请马桂芬送两个小的去幼儿园,她则带着曲莺莺和展柔去育才高中。

  展柔没来前,每次开学第一天要么是曲晓琴,要么是展建国,或者夫妻俩一起骑车载曲莺莺去学校报到,之后则和大院里的孩子一起上下学。

  育才高中在市区,大院里同龄的孩子统一由大院的敞篷吉普车接送,七点到点发车走人,过时不候。

  金城地处南方,三面环山,九月份的天气还有点热。

  男孩们剃着清爽的短发,穿着清一色白衬衫藏蓝色校服裤,女孩子们穿着五颜六色的长裙,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。

  人一多,吉普车里的味道难免不好闻,汗水味混合着十六、七八岁少男少女的荷尔蒙味。

  展柔对味道敏感,嗅到有人喷了驱蚊花露水,还有的偷偷喷了香水。

  青春的味道,青春确实好。

  有人等不及,站起来趴在围栏上,“崔班长,到点了,快发车吧,不然我们要迟到啦。”

  站在马路牙子上的吉普车司机崔旺抬手看表,“再等会,陈刚和向辉还没到。”

  “又是他们俩!真讨厌,他们两个男生怎么像女生那样磨蹭!下次不让他们坐车!”

  “我打赌他们这次还是掐点到。”

  “切,才不和你赌呢,他们哪次不是掐点到?”

  陈刚向辉经常掐点到,有时候来不及,俩人就猛蹬自行车追,中途拦车跳上去。

  众人叽叽喳喳地交谈,曲莺莺眉目不动,安静地靠着车壁看英语书。曲晓琴坐在前面的副驾上,好像在备课。

  今日天气好,蓝天白云,马路两旁景色宜人。

  展柔不像其他人到处交流,与同伴诉说分享暑假趣事,她在眺望车外的风景,暗自琢磨存钱买辆车代步车。

  七点整,陈刚和向辉一前一后飞奔过来,崔班长狠狠吹了一声口哨,紧接着就是一顿习以为常的警告。

  “你们俩下次再掐点,我一定报告你们的家长!”

  “对不住,对不住,崔班长——有点事耽搁了几分钟——”

  陈刚个子高,轻松翻车蹬上后车厢,直接蹭到曲莺莺旁边,笑着问早,“莺莺,早上好。”同时还不忘和前边的曲晓琴问早。

  曲晓琴转身见到陈刚,笑着寒暄了几句。

  展柔视线不着痕迹地落在他们身上,她注意到曲晓琴不太管曲莺莺和陈刚,即使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俩人关系较好。

  联想到看过的前后文,展柔瞬间理解,也对,原文女主和原文男主最后终成眷属,俩家父母自始至终持开明态度,也算是青梅竹马。

  如果不糟蹋原文女配,展柔还是蛮欣赏青梅竹马的爱情。

  “喂,你在看啥?”

  耳边冷不丁传来向辉的怪笑,十七岁的男孩子身上带着一股热气,夹杂着衣服上残留的洗衣粉味,直冲展柔的鼻间。

  展柔把书包往左边一塞,阻止向辉朝她靠近,“哦,我觉得莺莺和陈刚很相配。”

 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,整个后车厢里的人都听见了。

  众人齐刷刷侧目,我擦!这个乡下来的村妞好猛!好敢说!

  向辉眼睛睁大,以为自己幻听,可见众人都把视线投了过来,他才确认确实没听错。

  这丫头不按常理出牌,难搞。

  展柔眼角余光瞄到向辉满脸的绝望,不由得暗笑,哼,姐就是不走寻常路,臭小子想挑我刺,想找我茬,门都没有!

  曲莺莺猛地抬头看向展柔,表情带着防备,“你在说什么?”

  李萍萍想帮忙,又不知道说什么好,而且她认为展柔说的没错,莺莺和陈刚看着确实相配。

  展柔笑了笑,大咧咧地直视曲莺莺,“哎呀,耳朵不好容易影响听力。”

  “你——”

  曲晓琴出声打断曲莺莺,靠在窗口和声细语解释,“小柔,不要乱说,莺莺和小陈是同学。”

  展柔‘哦’了一声,不再说话,算是在外面给曲晓琴面子。她移开视线,不期然对上陈刚的目光。

  展柔一怔,陈刚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外,有些怀疑,看向她的目光带着研究。

  研究?

  展柔眨了眨眼,她不怕被陈刚研究,甚至故意迎上去,“怎么,我说的不对?”

  陈刚正要开口,曲莺莺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,陈刚见状,乖乖转过头去。

  曲莺莺脸上烧得慌,从来不怕被人说她和陈刚的事,今天被展柔当众点名,她罕见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。

  “小柔,今天你们高一开学要摸底考试,语数外三门都要考,你有没有哪里不会的?我可以帮你。”

  帮她?

  展柔微微一笑,笑容自信又阳光,“考及格如何?考不及格又如何?分数只代表过去,永远不会代表未来。”

  这个肤色不怎么白的女孩语出惊人,明明来自乡下,偏偏一身果敢气势无人敌,此刻一番富有哲理的话更令众人静默一瞬,各自陷入沉思。

  约莫二十分钟后,一行人到达育才高中。

  在育才高中念书的学生基本都是大院子弟,分别来自金城及周边的各个单位。

  育才高中流传一说法,海军大院的学生看不上陆军大院,陆军大院的学生看不上铁道部后勤大院,空军大院的学生傲视群雄。

  当然空军大院的学生寥寥无几,整个学校加起来不超过三个。

  展柔的转学手续在七月初就已经办好,曲晓琴今天来学校的目的是见一见展柔的三门任课老师,顺便让老师们了解一下展柔的基本情况。

  曲莺莺、李萍萍等人在知行楼与展柔分道扬镳,高二文理分班,曲莺莺和李萍萍选择了文科,俩人在史地班,高二(一)班。陈刚和向辉去了物化班,他们在高二(四)班。

  展柔被分在高一(五)班,据说是按照成绩排的。

  原文女配在西南老家初中成绩一般,育才高中教学质量和升学率位列金城第一,高一(五)班在高一年级中排名最后,这还是展建国托人找了关系把展柔塞进去的。

  高一(五)班班主任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已婚妇女,叫裘庆华,男性化的名字,长相却很温柔。

  曲晓琴和裘庆华在教师聊了十分钟,话里话外暗示展柔从小在乡下长大,性格有些执拗,麻烦裘庆华多担待一些,如果有什么问题,请一定及时联系她和孩子爸爸。

  “裘老师,你知道的,自古以来后妈不好当,小柔这孩子视我为洪水猛兽,她爸爸工作忙,我平时想管又管不了……”

  曲晓琴是三一六大院出了名的美女音乐舞蹈老师,裘庆华的孩子也在曲晓琴手里学过舞蹈,裘庆华还教过曲莺莺一年语文,算起来,她们认识好几年了。

  裘庆华知道什么话该说,什么话不该说,她教过的学生或多或少都会遇到原生家庭带来的问题,带过的学生多了,自然也有了相应的经验。

  “曲老师,你放心,我先观察她一段时间,如果遇到什么问题,我这边会及时与你们家长沟通。”

  上课时间就要到,曲晓琴不能再耽搁,与其他教数学和教英语的老师打了一声招呼,随后就离开了教室。

  等人走后,教数学的赵玉材叹气,“裘老师的语文其实不难,死记硬背起码也能考及格,数学学不好那是真的不好,又要拖平均分。”

  “老赵,这摸底考试还没考呢,你别泄气呀。”教英语的宋梅是一位四十几岁的老教师,为人幽默风趣,平时没少打趣年轻一些的赵玉材。

  裘庆华没时间和同事打嘴仗,抱起办公桌上的试卷就走,“你们俩先忙,我先去监考了。”

  高一(五)班教室里,展柔领到了课本,被分配到教室中间第三列第四排位置。

  五班共有五十名学生,男女人数各占一半,基本上都是大院子弟,要么是育才初中升上来的,要么是底下乡镇考上来,或者隔壁市来借读的。

  展柔的身份早被有心人宣之于众,故此大家都防着她,没有人主动和她说一句话。

  展柔两耳不闻窗外事,乐得清闲。

  教室环境简陋,与后世现代化科技化的教学环境根本不能比。

  伟大领袖的画像下,老式的黑板上坑坑洼洼,到处有缺角,讲桌上摆放着的粉笔盒、黑板擦、教棍……

  随时提醒展柔一件事,现在是一九八五年。

  课桌上被人用小刀刻着乱七八糟的字,古诗、数字、英文、脏话、火柴人都有。

  展柔怀念湿纸巾,一擦一扔,多方便。现在她只能老老实实用抹布擦课桌。

  展柔的同桌是一位戴着眼镜的书呆子,名字叫李伟。说对方是书呆子并不是讽刺,而是对方一直捧着书在看,看的还是生物方面知识。

  展柔决定未来一年不换同桌,她正需要像李伟这样一门心思顾学习不作妖的同桌。

  上午八点整,班主任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。

  她先自我介绍,“同学们好,我叫裘庆华,这学期负责五班的语文教学,同时,也是你们的班主任。”

  有积极分子带头起立鼓掌,“裘老师早上好。”

  其余人见状,纷纷站起来问好,“裘老师早上好——”

  展柔被震耳欲聋的问好声弄懵,天啊,她忘了这茬,学生党每天上课下课都要起立问候老师!

  老师早上好!老师下午好!老师再见!

  裘庆华笑着拍了拍桌子,示意大家坐下来,目光在第四排尬笑的展柔脸上停顿了一下,又笑着移开。

  看出来,这孩子并不叛逆,只是不习惯。

  “好了,不耽误大家考试时间,我们学校高一新生开学第一天都要进行温故知新复习考试,老师争取中午批改出来,到时候根据大家的成绩安排班干部。”

  裘庆华不说废话,直接发放试卷。

  众学生哀嚎不已,裘庆华拿着教棒,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钟,提醒大家抓紧时间。

  展柔拿到试卷,低头审阅,还好,拜他们国家应试教育所赐,试卷上的初中知识点,她多少还记得一些。

  教室很快恢复安静,大家都在奋笔疾书,裘庆华端坐在讲台上半小时,等众学生沉下心来考试,她才走下讲台。

  逛了一圈,经过展柔身边,裘庆华本以为会看到歪七扭八的字或者乱七八糟的答案,没想到——

  事情与裘庆华认知的有些许出入。

  展柔的字迹不仅工整,而且还很漂亮,笔锋飒爽利落。都说字如其人,由此可见,这孩子的性格或许不像她继母形容得那样。

  最关键一点,展柔没有闷头瞎写,她在认真答题。

  裘庆华不便久站,带着一肚子疑惑回到讲台上,看来只有等到批改试卷时再说。

  开学第一天,考了语数外三门摸底考,除此之外就是大扫除,定班干部。

  语文数学总分一百二,英语总分一百。

  展柔语文考了九十六分,数学一百零七分,英语最绝,满分!班级排名第一。

  她的成绩一出来,震惊全年级,甚至全校。

  没有任何人敢怀疑她作弊,因为她的同桌李伟三门成绩都不如她。

  英语老师宋梅直言捡了个宝,提前叮嘱裘庆华不要和她抢人,她要让展柔当英语课代表。

  数学老师赵玉材蠢蠢欲动,“展柔虽然没有考满分,但我认为她——”

  “老赵!五班数学满分的多了去了,你不要和我抢!”宋梅老师直接打断赵玉材不切实际的妄想。裘庆华看着手里的展柔语文试卷,哭笑不得,这孩子数学和英语考这么好,为什么语文只考这么点?

  展柔这边的想法很简单。

  有些事可以藏拙,有些事没必要,况且这年头成绩好代表你是大人眼里的好孩子,能够洗刷一切不合理的怀疑。

  放学前,裘庆华任命班干部,问展柔愿不愿意当班长,班长这份工作吃力不讨好,展柔不想揽事上身,主动推辞。

  “谢谢裘老师,班长还是交给有能力的同学做,不过我可以当英语课代表。”

  裘庆华原本以为展柔什么职位都不想担任,谁料她愿意承担英语课代表一职,倒是合了宋梅老师的心愿。

  “好,老师尊重你的意见,我们大家鼓掌欢迎,我们五班的英语课代表展柔同学。”

  面对英语成绩第一,又主动不当班长的展柔,其他学生非常给面子地鼓掌。

  展柔配合地起身朝大家微微点头致谢。

  她之所以愿意当英语课代表,是为以后给老外翻译赚外快作铺垫。

  高一年级入学摸底成绩贴在校公告栏里,展柔班级第一,年级第十九的成绩令李萍萍等人眼镜大跌。

  校公告栏前,李萍萍一脸懵逼,“莺莺,展柔这成绩是真的?”

  “成绩都张贴出来了,那就是真的。”

  曲莺莺也很纳闷,这两个月里,她根本没看见展柔翻过书本,而且展叔叔调过展柔初中期末考试成绩,连金城最普通高中的分数线都达不到。

  奇怪。

  李萍萍尽管不服气,但知道裘庆华老师看着温柔,实际上对待学生成绩抓得很严,决不允许作弊。

  “真没想到,她英语考了个满分,笔试题就算了,连听力都是满分,你把收音机借给她听啦?”

  一提到李萍萍说听力,曲莺莺就想到早上坐车时展柔讥讽她耳朵不好,想到此事,曲英语心里逐渐涌现出一股微妙的不爽。

  说到底展柔是从乡下来的,不得展叔叔看重,这次开学摸底考试,展柔考全班第一,展叔叔肯定会高兴。若是之后展柔成绩越来越好,那自己……

  曲莺莺不自觉握紧手中的课本,只希望是她自己多虑。

  傍晚放学后,展柔第一个冲出校门,跑到三一六大院吉普车停车点。

  崔旺见展柔像炮弹一样冲过来,笑着说她,“慢点跑,别着急,你们都来齐了,我才会发车。”

  展柔笑了笑,打开副驾车门坐进去,似假似真找了一个借口,“崔班长,开吉普车难吗?我想跟着您学。”

  实际上她是不想和曲莺莺等人坐在后车厢。

  “你现在学会了也没用,未满十八岁拿不到驾照。”

  崔旺倒没撵展柔下来,这车的副驾每次都是男孩子们抢着坐,谁每天先到先坐。女生们怕羞,从来没抢过,展柔突然爬上副驾,崔旺也不好意思说。

  “好吧。”展柔朝崔旺挤了挤眼,“崔班长,不瞒你说,我和曲莺莺合不来,我以后就坐副驾了,要是让我一直坐后面,指不定要打起架来。”

  展旅长家里的事,三一六大院里的人都知道,崔旺也有所耳闻。

  他只是个开车的小班长,没权置喙别人的家务事。

  展柔毕竟是女孩子,崔旺好心提醒,“你坐哪,我都没意见,但副驾之前都是他们男生抢的,我怕待会儿你会被他们说。”

  “那没事,他们不敢和我动手。”展柔胸有成竹一笑,开玩笑,模仿曲莺莺白莲花的本领谁不会?

  果不其然,等所有学生到齐后,女生们见到展柔去了副驾,没说什么难听的话,只佩服展柔胆子大。

  向辉等男生们就不乐意了,纷纷质问崔旺,为什么允许展柔坐副驾。

  “崔班长,你是不是没告诉展柔,副驾一向是我们男生抢的地盘?”

  崔旺站在车后清点人数,笑骂,“副驾又没卖给你们,你们凭本事坐,别找我茬。”

  众男生见崔旺这边说不通,纷纷怂恿向辉去和展柔说,向辉拉陈刚一起,陈刚直接甩手,“别带上我,我不爱坐副驾。”

  向辉没辙,只好硬着头皮上。

  他走到副驾旁,仰头敲了敲车门,“喂,展柔,你一个女生坐前面不害怕吗?”

  展柔用手摇下车窗,探出头来,俯视向辉,“我胆子大,不怕。”

  女孩黑溜溜的眼珠子倒映着向辉的身影,夕阳的余辉照在她脸上,给她稚气未脱的脸庞镀了一层金光。

  向辉一时间看愣了,忙甩了甩头,不自在地捏了捏鼻子,掩饰刚才出现的幻觉。

  他竟然觉得展柔有点虎,有点可爱?他一定是昏头了才会这样想!他心目中喜欢的人明明是——

  “咳咳,展柔,你不懂,我们是为你好,假如对面有辆车刹不住撞过来,我们男生反应明捷,可以随时跳车,你们——”

  “呸呸!向辉,你说什么呢?!”后车厢有女生出言反驳,警告向辉,“崔班长驾驶技术一级棒,你不准胡说!”

  向辉顿觉失言,后怕地望了一眼崔旺,好在崔旺没当回事。

  展柔不想和向辉胡搅蛮缠,直接断了他的念头,“我今天英语考了第一,你知道了吧?”

  向辉又跟不上展柔的脑回路,傻傻地点头,“知道啊,学校公告栏都贴出来了。”

  “嗯,以后副驾就是我的位置,你们谁不服气,英语就考第一来和我换。”

  不上她吹牛,大环境下,英语听力设备不先进,现阶段英语考满分的几乎没有。

  众人:“!”

  后车厢里的李萍萍当即翻了个白眼,小声和曲莺莺低估,“瞧把她能耐的,谁还考不到第一?切!”

  曲莺莺没搭腔,展柔坐前面最好,省得她在后车厢里乱说话。

  当天晚上,展柔带着三门试卷回到单元楼,马桂芬看到她考的分数,一脸震惊,把试卷翻了又翻,问了好几遍是不是她考的。

  曲晓琴大意失荆州,心里不是很高兴,不过面上还得装作笑。

  她把试卷收好,“三姨婆,这的确是小柔考的,小柔的班主任都打电话给我了,还说小柔当上了英语课代表,我下班前特地打电话告诉了建国,你们的爸爸非常高兴,说他回来带你们下馆子庆祝。”

  提到下馆子,最高兴的当属展鹏,“我要吃肉!”

  展妮妮直勾勾地盯着展柔,小脑袋想不明白。

  曲莺莺眉眼一弯,故意说笑,“那我们可是沾了小柔的光,我去年开学考,只考了班级第二,展叔叔都没提出下馆子。”

  “你这孩子——”曲晓琴拍了一下曲莺莺的后背,“他那会在外地,赶不回来,后来不是补了礼物给你,你忘记啦?”

  曲莺莺展颜一笑,“哎呀,妈,我是故意逗小柔开心呢。”

  展柔笑而不语,专心吃菜,懒得听她们扯。

  三天后,向阳待在家里不再闹肚子疼,甚至胃口大开,一顿吃两碗饭。

  向奶奶暗自惊奇,不方便大张旗鼓去展家向展柔道谢,因为展柔叮嘱过她,不要对外声张。

  当天晚上,向奶奶包了一顿饺子送去展家,趁着无人注意之际,朝展柔暗示待会儿下楼说话。

  片刻,一老一少在露天篮球场碰头,向奶奶掏出三百块,执意要给展柔。

  展柔摆手婉拒,“向奶奶,费用我肯定收,但三百块太多,您给我十块就行。”

  “那怎么行!我们带向阳去了一趟海城看病,一来一去可不止三百块,小柔,你要是不收,就是瞧不起向奶奶。”

  向奶奶不想占人便宜,尤其对方还是展柔,她知晓这孩子在展家过得其实不舒心。

  “你听奶奶的话,钱你收着,你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。”

  “那这样,我先收五十块,余下的存在你这里,三姨婆每天给我收拾屋子,要是被她发现我有三百块,指不定怎么在我爸面前编排我。”

  展柔善意撒了一个小谎,马桂芬确实每天都会翻书房,但妄想找她藏的美金,没门。

  “你说得对。”向奶奶猛拍脑门,“瞧我这记性,老糊涂了,那我先收着,回头你急需用钱就和奶奶说,别不好意思。”

  展柔笑着点头,总算把老人家忽悠过去。

  不是她贪财,如果她不收,老太太心里会过意不去。

  她不替人算命,她看的是正统风水,风水知识博大精深,涉及到众多方面,不存在泄露天机一说,更不会犯‘五弊三缺’。

  解决完向阳闹肚子的事后,开学后第一个周六,展柔小舅李富贵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金城。

  一大早,展柔出门去接李富贵,鞋店老板娘李香兰丈夫陈长生特地开着小三卡到大院门口等候展柔,一起接她去车站。

  马桂芬预估失误,展柔外婆家这边只有李富贵一人过来。

  李富贵个子不高,肤色黝黑,身材结实,一看就是常年在地里干农活的庄稼汉子。

  仔细看,外貌与展柔有几分神似。

  李富贵带了两大蛇皮口袋的瓜果蔬菜,“要不是路程远又颠簸,舅舅还想带鸡蛋过来。”

  对于原文女配的长辈亲戚,展柔并不排斥,自然而然地相处,“小舅,你不是说泥石流冲垮了房子,庄家也遭殃了吗?”

  李富贵见被点破,也不觉得害臊,憨厚一笑,“上门不带礼,猫狗都不理!这点道理,你舅还是懂的,庄家虽然毁了,但小镇没过水,你舅人缘好,挨家挨户要了一些,就凑满两大口袋!”

  李富贵注意到卡车司机与外甥女相熟,“小柔,替你舅介绍一下。”

  展柔忙替他们互相介绍,“哦,陈叔在我们大院南门朱雀街上开鞋店,我与陈叔的妻子兰姨是朋友,小舅,等你过几天回去时,我带你去陈叔店里逛一逛,给弟弟妹妹们买几双新鞋带回去。”

  陈长生帮李富贵把东西抬上车,李富贵有眼力见,掏出一支烟递给陈长生,“谢谢兄弟,不嫌弃这烟便宜,抽一根?”

  陈长生一开始没好意思要,生怕惹小大师不快,当展柔示意他收下时,陈长生才笑着接过。

  俩人年龄相仿的男人走到马路边去抽烟。

  展柔耐心等在一旁。

  她刚才仔细看过李富贵面相,对方的确是个务实的庄稼汉,与原文描述的吸血虫根本不一样。

  她看相虽不是顶级,但基本算无遗策,原文中对女配外婆那头的亲戚描述言语并不多,满打满算加起来一章三千字,连个配角都算不上,顶多是个打酱油的炮灰。

  展建国的智商不低,如果李家人真的那么差劲,他当初应该早就把女配带了出来。

  如此看来,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。

  陈长生一路把人送到大院南门口,外面车辆一律不允许进大院,展柔跳下车跑到门口值班室,给食堂刘大海徒弟王小军打电话,不到十分钟,王小军就踩着小三轮过来接他们。

  李富贵有些惊讶外甥女的好人缘,这丫头混得不错啊,到处是熟人。

  “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,我们老李家的孩子就是有出息,到城里两个月,认识不少人,还有本事来接小舅了。”

  “哈哈,托福托福。”

  李富贵有眼睛,他看出来陈长生与王小军对展柔是真的好,不是长辈吩咐的那种好。

  也对,这孩子从小被家里老祖宗带大,老祖宗当年可是地主家千金,知书达理又识字,能教养出识字考上高中的翠英,自然也能培养出优秀的外甥女。

  他望着大院里干净整洁的大马路,井然有序的建筑物,一想到早逝的翠英,李富贵心里顿时不是滋味。

  哎,小妹命不好啊。

  王小军把甥舅俩送到单元楼下,还主动帮李富贵背了一口袋到二楼。

  李富贵要拿烟答谢王小军,王小军羞涩摇头,表示他不抽烟。李富贵准备充足,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麦芽糖递过去。

  “小兄弟一定要收下来,这是我们那里的特产,都是纯手工做的,保证安全。”

  “小军哥,你收着吧,顺便给刘大叔尝一尝。”

  得了展柔的提醒,王小军才收了下来。

  今天周六,曲晓琴带曲莺莺去市里见朋友,中午才能回来,早上出门时,曲晓琴表示她会带点老街上老字号的卤菜回来招待李富贵。

  展妮妮和展鹏在隔壁向家玩,马桂芬在厨房择菜。

  展柔带着李富贵进屋,马桂芬忙不迭迎出来,一边热情地接过李富贵手里的袋子,一边打量门外,“哎呀,展柔小舅到啦,快进屋歇一歇,长途跋涉一定累坏了吧!”

  展柔也不戳穿马桂芬,故意大声提醒,“三姨婆,这是我小舅特地带来的家乡蔬菜,足够我们吃一个月了。”

  展柔路上和李富贵简单说了一些现在的情况,李富贵与男人能攀谈起来,对待妹婿现任妻子这边的亲戚,有些束手束脚,放不开。

  “您好,马婶子,要来打扰几天,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
  马桂芬见只有李富贵一人,连忙松了口气,一个人还好办,随便买点肉菜打发就行。

  马桂芬笑得满脸褶子,热情地要拿拖鞋,“不麻烦,不麻烦,快进屋,我给你找双凉拖换上。”

  “不用这么麻烦,三姨婆,我小舅不习惯换鞋。”展柔眼疾手快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塑料袋,“小舅给,你套上鞋套就行。”

  “这个方便!”李富贵感激一笑,立即接了过来套上。

  庄稼人脚臭,又坐了一天一夜火车,出了不少汗,身上脏兮兮的。这要是真的换上凉拖,那味道肯定招马桂芬嫌弃。

  马桂芬见状,求之不得,省得脏了家里的凉拖。

  展柔的贴心之举解决了李富贵的小麻烦,若是现在女主人是自家小妹,李富贵脚臭不要紧,冲澡换套干净的衣服都可以。

  “小舅,要上厕所不?”

  “不用,不急。”

  眼下男主人女主人都不在家,李富贵不好意思占用人家的厕所,不想给外甥女添麻烦。

  展柔善解人意,先倒了一杯凉茶给李富贵解渴,又带他简单逛了逛家里,之后说要带他去大院浴室冲凉。

  李富贵不想去,声称让马桂芬一人烧饭,过意不去。

  展柔噗呲一笑,“小舅,三姨婆是住家保姆,本就负责烧饭做菜,她要是今天不在,我就带你去食堂吃了。”

  李富贵架不住展柔的劝,身上确实黏糊糊,于是拿了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。

  马桂芬站在阳台上,目睹楼下的俩人一路说笑,又开始骂骂咧咧,“小丫头片子贼精,不帮忙择菜洗菜,还带着她舅舅去洗澡,哼,乡下佬穷讲究——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蜈蚣煞,来自百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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